“你是活腻了吗?!啊?!”

    赵御双眼赤红,如同暴怒的狂狮,完全失去了帝王的矜持,咆哮声响彻整个御书房:

    “若非梁进数次舍命相护!朕的尸骨都早已寒透!朕死了……你以为你们一家能活?!”

    “蠢货!畜生!!”

    他喘着粗气,抄起御案上那方沉甸甸、棱角分明的黄铜鎏金螭龙镇纸,劈头盖脸没头没脑地朝着赵弘毅砸落!

    铜器砸在肉骨上的闷响不绝于耳!

    “父皇息……息怒啊!!!”

    “孩儿错了!孩儿错了!!啊!!”

    赵弘毅抱着头蜷缩在地,像只待宰的狗,只能发出痛苦的哀嚎求饶。

    剧痛让他涕泪横流!

    然而,他很快发现,那些沉重的打击虽然声响骇人,却精准地避开了他的脑袋、脖颈等要害部位,只是狠狠倾泻在背部、肩膀等最“耐打”的地方。

    这是……要他痛,要他怕。

    却并非……真的要伤害他!

    赵御砸得气喘吁吁,额头的汗水混合着冰冷的恐惧涔涔而下。

    他终于扔开了那沾了点血渍的镇纸,“咣当”一声砸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凹坑。

    赵御胸膛剧烈起伏,声音疲惫中带着质问:

    “那梁进何时有了个义妹?对了,就是……时常去找他的小宫女?”

    “她怎么得罪你这种孽障了?你竟然……要了她的命?!!”

    “你给朕从实招来!若有半句隐瞒,朕今天就打死你清净!”

    赵弘毅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隐瞒?

    当下他忍着脸颊和腹部的剧痛,跪爬在地上,将昨夜如何酒后闯入后宫配殿、如何调戏许昭容、那小宫女苏莲如何冲出来阻拦顶撞、自己如何在推搡中失手将其打死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只是言语间,极力淡化自己的主动恶意,将事情描绘成一场意外的冲突。

    “你……你!逆子!禽兽不如!”

    赵御听完,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刚压下去一点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再次喷发!

    新帝登基第一天!

    自己的儿子就做出酒后闯入后宫、试图欺辱先帝遗妃、还打死忠烈宫女的滔天丑事?!

    尤其打死的还是梁进的义妹!

    这哪里是跋扈?

    这简直是……取死之道!!

    他操起地上沾血的镇纸……

    “陛下。”

    王瑾那如同鬼魅磨砂般的声音,终于第一次在这风暴中心清晰地响起。

    他微微向前一步,恰到好处地挡在了狂怒的赵御与惊恐的赵弘毅之间。

    “事已至此。太子……哦不,‘殿下’虽有万般不是……”

    “再打下去,除了伤了陛下的心肝,也亦于事无补。”

    那双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眼睛,越过赵御布满血丝的眼球,直接钉在了赵弘毅惊魂未定的脸上:

    “当下之急,是如何化解此番矛盾!”

    赵御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手中的镇纸无力垂下。

    他急促地喘息着,猛地扭头盯住王瑾:

    “爱卿……你有何良策?!!”

    王瑾枯瘦如鹰爪般的手指在袖中捻动,声音平淡得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生意:

    “赵保那小子,一心痴迷权势,是个懂得权衡利害的。”

    王瑾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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