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闷响,如同荒古巨兽的心脏跳动,穿透重重林莽,自极其遥远的山头间滚荡而来!

    “铜鼓!是那些峒寨大巫祭的铜鼓声!”

    李巴失声惊呼,黝黑的脸上血色尽褪:

    “这声音独特,绝不会错!”

    南州气候酷热潮湿,皮鼓易坏,故以青铜铸鼓,乃是部族战争、大型祭祀乃至土司葬仪中沟通神灵鬼魅的重器,寻常巫师绝无资格动用!

    这鼓声响起的同时,正状若疯虎强行冲撞着悲空防御的悲一,猛地一僵!

    他整个头颅仿佛溺水者奋力挣扎般剧烈地左右甩动,速度之快,骨骼韧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更骇人的是,其两个黑洞洞的鼻孔里,“噗”地探出两条细长、末端呈开叉状、如同腐烂水蛭或诡异嗅觉器官的暗红“触须”!

    它们灵蛇般在空中急速震颤、抽动,似乎在疯狂汲取着某种常人无法感知的……信息素?

    整个过程不过半息。

    当那两条细长湿滑的器官闪电般缩回鼻腔深处,他那癫狂晃动的头颅忽地如同提线木偶般瞬间静止!

    诡异的平静降临。

    继而,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他竟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近在咫尺、全力对抗的悲空。

    只见悲一血红的身形化作一道贴着地面的血色狂飙,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决绝地朝着那铜鼓声源头的山脊方向亡命疾冲而去!

    悲空瞬间色变,厉啸震彻山谷:

    “拦住他!不惜代价!”

    他的《金刚伏魔解》厚重无匹,正面相抗悲一能不落下风。

    但他轻功平平,若论急变追逐,以灵动诡异著称的《普渡慈航步》绝然不是他能追及的!

    谁都以为这被兽性支配的入魔者会无休止地撕咬至死!

    这突如其来的、目标明确的撤退,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仿佛刚才的血腥缠斗只是幻觉。

    两名自恃轻功尚可的江湖汉子,咬牙强压恐惧,奋力将一张浸满桐油、坚韧无比的特制藤网铺向悲一必经之路。

    只见血影冲撞处,“嘶啦!”一声裂帛脆响!

    那足以绞杀犀牛的网罟竟如薄纸片般被悲一染血的爪影撕得粉碎!

    两道搭网的身影连躲闪都来不及,被狂暴的冲击力带起的血肉碎末直接卷入魔影之中!

    血雨如泼墨般喷洒在周围的树干与苔藓上!

    再无人敢拦!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血色以鬼魅之速融入远方稠密的黑暗树影。

    就在这极致混乱、所有视线都被悲一飞退的身影牢牢牵引的瞬间——

    山轿之上,微不可察的气息波动了一下。

    梁进已悄然取出一张怪异的面具【巳面】,覆于面上!

    一道冷冽如实质的洞察之力骤然凝聚。

    火眼开!

    世界在他眼中瞬间剥离了外表的迷雾,化作一幅透明、清晰且远近可调的清晰图景!

    梁进目光如两柄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入疾速远去的悲一头颅。

    在那里!

    大脑脑干与视丘交汇的核心区域!

    竟有一团诡异、暗红、纠缠蠕动的“线团”!

    但细细看去就会发现,这“线团”其实是一个整体,是一只寄生在大脑之中的虫子!

    它并非被动的寄生虫,其无数极细的线状肢体精微而致命,如同扎根进血肉的精神根系,深深刺入特定的脑组织和神经元丛中,其复杂的生物结构显然拥有刺激或阻断神经信号传递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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