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叛徒?呵呵……哈哈哈……”

    她似乎想大笑,却牵动了伤势,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缓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说道:

    “老身祖上世代,都是尊贵的‘捕龟人’!为乌兰王族效力,地位尊崇!”

    “要不是五十多年前,禋曦会这群天杀的强盗,用武力强行吞并了老身的家族,害死了老身那么多的亲人、族人……逼迫我们为他们卖命,老身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又怎么会被他们污蔑为所谓的‘叛徒’?!”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血泪控诉的悲愤。

    梁进目光微动,捕捉到了一个新的名词,追问道:

    “捕龟人?是做什么的?”

    捕龟人,字面意思自然是捕捉乌龟的人。

    但梁进相信,这老妇人恐怕不是简单的抓乌龟这么简单。

    西漠并非水乡,乌龟本就稀少,多为耐旱的沙漠陆龟,以仙人掌、花草等为食,虽有当地人捕捉,但绝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老妇人听到梁进的询问,嘴角那个讥诮的弧度再次扬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蔑,反问道:

    “老身祖上为乌兰国王室服务,捕捉的,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些在沙地里慢吞吞爬行的蠢物。”

    “我们捕捉的……是‘神龟’!”

    她刻意加重了“神龟”两个字,然后紧紧盯着梁进的眼睛,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怀疑、嘲弄或者不信的神色。

    最后,她带着一种挑衅般的语气问道:

    “侯爷,这种话,你信吗?”

    梁进闻言,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信?为什么不信?

    今夜关于神龟的话,他可听得多了。

    “有何不信?”

    他淡然道。

    老妇人看到梁进如此平静甚至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说法,不由得微微惊异,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神龟的传说在西漠流传虽广,但大多数人,尤其是像梁进这般年纪轻轻、手握重权、理应更信奉自身实力和现实利益的年轻人,往往都将其视为无稽之谈,怪力乱神。

    可眼前这位镇西侯,其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深深地看了梁进一眼,似乎第一次开始真正审视这个年轻的霸主。

    沉默片刻,她继续说道,声音低沉了许多,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近千年前……强大的乌兰王国,为了祈求国运昌隆,妄图借助神龟那通天彻地的灵力,维持其王室千秋万代的统治。”

    “他们历经三代君王,耗费无数国力做准备,誓要捕获游弋于大漠深处的那头……神龟。”

    “而老身的祖先,便是蒙受乌兰王命,被委以重任,全权主持、指挥这次空前绝后行动的——‘捕龟人’的首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早已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属于祖先的荣光。

    “只可惜……人力有时尽,神威不可测。”

    她的声音转而变得低沉、沙哑,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悲凉:

    “最后的决战……乌兰王国失败了,而且是惨败。王国元气大伤,不久便在内忧外患中分崩离析,覆灭于黄沙之下。”

    “乌兰覆灭后,老身的祖先带着残存的家族成员和世代积累的捕龟秘术与知识,辗转流离,后来又为崛起于西漠的古象王国服务……再后来,古象王国也覆灭了,我们又为后续的王国效力……就这样,一代又一代,家族在王朝更迭、世事变迁中艰难传承,始终坚守着‘捕龟人’的职责与秘密。”

    “到了最后……世上已经再没有人相信神龟的传说,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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