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海草般飞舞着,将地上的血肉逐一卷起,重新贴合在了骨骼上。
肌肉筋腱蠕动着,自行连接在了一起。
将所有血肉尽数归位,已经能隐约看出人形。
随后,黑色触手又捡起皮肤碎片,一片片仔细贴在裸露的肌理组织上,好似穿针引线般迅速缝合了起来……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棉絮被掏空的破旧布娃娃。
干瘪,丑陋,身上打满了补丁。
“饿……”
段仲谋声音沙哑。
肉身可以缝合,但失去的血液却无法凭空产生。
楚珩左眼闪过一道红光,猩红血雾从衣摆下逸散而出,朝着段仲谋涌去。
段仲谋张嘴用力一吸,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干瘪的肉身变得充盈,肌肤上缝合的痕迹也逐渐消散,最终彻底恢复如常。
“呼——”
段仲谋匀了口气,低声道:“好险,他们要是再晚走半柱香,恐怕我都要坚持不住露馅了。”
想到那金色气芒,他眼神之中满是后怕。
那威能实在是太恐怖了,让人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若不是他提前将咒印藏在了心脏之中,瞒过了楚焰璃的感知,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你不是说处理的很干净吗?为何陈墨连当时的影像都拿出来了?”楚珩沉声说道:“而且还是当着玄凰公主的面,险些就酿成大祸!”
段仲谋眉头拧紧,说道:“老奴确定,绝对没有留下任何马脚,陈墨应该是用某种手段,追溯到了当时的景象。”
当初为了不留痕迹,他都是先用场域笼罩整幢宅邸,然后再动手抓人,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却未曾料想还有这般离奇的事情!
“老奴早就和世子说过,如今城中风声鹤唳,贸然对宗门弟子下手,很可能会引来麻烦……”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若是不抓些实力强的修士,我的伤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楚珩牙关紧咬,神色略显狰狞,“不过就算被陈墨发现也无妨,他不来找我,我也一样要去找他!倒是玄凰公主对他的态度,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想起陈墨离开之前说的话,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可能。”
“即便是当初登上皇位之后,陛下都没有对裕王府动手,又怎会为了陈墨背上手足相残的骂名?”
“三司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陈家除了在都察院有点话语权,和刑部、大理寺已经势同水火,就算提案也绝对不可能通过……”
楚珩念头及此,心中稍定。
不过还是要多做一手准备……
“段先生。”
“老奴在。”
段仲谋来到楚珩身边,躬下身子,“世子有何吩咐?”
“你去准备一下……”
楚珩低声耳语,段仲谋的神色越发凝重,“当真要如此?这样怕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路?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楚珩眯着眼睛,眸中泛着血色,“照我说的去做吧,姜家和玄凰公主都被卷了进来,情况越来越复杂,不能再拖下去了……”
段仲谋眉头拧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应声。
“是。”
……
……
另一边。
陈墨刚走出裕王府大门,就看见两道身形站在门前的石狮旁。
“殿下,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