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羽的舅舅,副县长鄢烈山的妻弟,一直以来都为姐夫处理各种私事。

    天真的陈苍没有多想,只以为是鄢烈羽让舅舅帮忙出气,但在楼夜雪的劝阻下没有和鄢烈羽再发生冲突。

    不久之后,二愣子因为偷铁被抓,盗窃公家财产,要判刑。

    刑警王志刚上门,询问他是否参与了团伙盗窃。

    “我没有!”

    “但是他们都供出了你也有份!”

    “他们?”

    “所有人,二愣子,陈星,结巴,麻杆……都是你以前的小弟,对吧?”

    陈苍感觉荒谬极了,所有人,为什么?

    王志刚耐着性子道:“我个人是觉得疑点不小,所以愿意有限度的相信你,但是国法在那里,你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没有参与!”

    陈苍孤家寡人,用什么证明?

    关键时刻,是楼夜雪站出来保护了他。

    “那天夜里我和陈苍在一起。”

    “你是他的?”

    “女朋友。”

    因为楼青松的关系,也因为二愣子数度改口导致的证词不足,陈苍过关了。

    他去看守所里看望二愣子,对方双眼通红。

    “陈……小苍,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厂子倒了不怪陈叔,他尽力了,只是没法子而已。厂里到处是烂账,他没法子。你家散了,你没法子。我爹失业了天天打我妈,我妈没法子。我跟黑狗他们混,我也没法子。

    雪都就这个逼样,我们都没法子。

    不过我还是不忍心陷害你,躺在羁押室里,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咱们快乐的童年,从小到大你都是最讲义气的一个,就算你爹真贪污了也跟你没关系,我不该信他们的,可是我恨啊!凭什么?凭什么我只能烂在这里?”

    陈苍忍着眼泪,回道:“我也在这里烂着呢。”

    “不,你不一样。”二愣子摇摇头,眼底怀有一种深切的希望,而那希望中又带着一丝黯然,“你打小就和我们不一样,你不会烂在这里的……”

    陈苍开始发奋学习,比之前更加用功了。

    在楼夜雪的帮助下,他的进步极大,很快就追到了班级中游。

    在二愣子即将判刑的日子,陈苍拎了点熟食,打算去他家里看看,却正好撞见宋租德被愣子爹请进家门。

    陈苍在外徘徊良久,正纠结着,却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心里莫名一动,从家属楼外面的攀台爬到窗口,听到了他们的酒后对话。

    “草,当初你们把陈爱国推下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宋租德满脸不屑,斜睨着程益中。

    程益中脸上羞惭恐惧愤怒懊恼来回转变,喏喏回道:“我们又不是故意的,当时那么乱,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再说,跟老陈闹,不是你指示的嘛?”

    宋租德脸上讥诮愈浓,嗤笑道:“那之后呢?你们这群住在筒子楼里的老伙计,天天盯着人家孤儿寡母的污言秽语骂骂咧咧,把嫂子吓得儿子都不要了,跑去南方当鸡,总不是我指使的了吧?

    噢,对了,嫂子去南方卖批,就是你家那口子和继红造的谣吧?

    老程啊老程,陈厂长在的时候,虽然没干出什么成绩,但是对你们可不薄,你这么干,丧良心啊!”

    程益中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厂子就是你和你姐夫掏空的!陈厂长也是你逼死的!我算个什么东西?我就是怕,所以才借着酒劲逼逼两句!宋租德,现在你拍拍屁股去了县里升官发财,我儿子马上就要蹲大狱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全给你捅出来,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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