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俐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睛蓦然一亮。

    “嗳,弟弟,你能不能把故事里涉及到校园霸凌的那部分提取出来,单独拍一部这个主题的电影?”

    方星河不理解:“能倒是能,但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哎哟,那可管大用了!”

    巩俐陡然兴奋起来,噼里啪啦一顿科普。

    “你知道吧?我是2000年那届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最近两年,欧洲三大数次找我去当评委,所以我对那边的风向有所了解。

    从评奖的取向来讲,三大各有倾向,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整体上存在一种基本的默契。

    唔,我得怎么跟你解释呢?

    就是那种悲悯的调调……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啊……”

    巩俐姐有点急,一时卡住了。

    谋子补充道:“想拿大奖,不是简简单单的拍摄苦难、消费悲剧,欧洲这帮搞艺术的,确实有些高高在上,但对艺术家的尊重是实打实的,也能容得下不同意见,和好莱坞不太一样……”

    方星河对于谋子的看法,不置可否。

    不过在外面转了一年,他对某些事情看得还算清楚——

    现在这会儿,欧洲还真没有刻意敌视中国,法新社的抹黑还得等到好多年后,BBC的专业诋毁也不常见。

    韩国国内也没有宣传中国威胁论,媒体多半是以嘲笑为主。

    日本才是警惕、歧视、拉拢罕见的重灾区。

    这年月,美国的NGO基金可没有大规模向国内扩张,拿外面钱的公知,拿的多是日元。

    尤其是去年那件事之后,美国的注意力转移向中某东,再加上需要中国的廉价工业品,两国正处于历史上最亲密的一个蜜月期。

    辩证主义唯物思想告诉我们,事态都是动态发展的,不能用后世的情况,粗暴套入现在的状态。

    单看眼下,真正处心积虑在国内搞事的是霓虹,美国政商界的态度是拉拢和投资,好莱坞是天然的歧视,而欧洲则一视同仁的看不起所有非欧地区。

    这中间的区别,本质上是敌对程度不同的划分,也是轻重缓急的判定。

    反对欧洲、批判欧洲、敌视欧洲,都不是当务之急,甚至根本就没有丝毫必要——只要静静看他们衰落下去就好了,费什么多余心思?

    因此,方星河并不十分排斥拿欧洲三大奖,他只是不接受以“抹黑国内讨好评委”的方式去拿奖。

    但巩俐给出的意见是……你并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反正最近两届电影节有这么一个趋势——关注校园暴力和相应的现实压力。

    缘由是1999年美国科伦拜恩校园枪击案,这个事儿闹得特别大,枪手动机复杂,包括报复欺凌、寻求名声、对社会的不满、沉迷暴力文化等等,形成了非常巨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渐渐传导到欧洲,在上一届的威尼斯和戛纳电影节里都有所体现,但还没到巅峰。

    我想,真正的关注度巅峰应该就出现在今年。

    因为电影是有滞后性的,影视界对于这种社会敏感议题的审视和反思也有滞后性,最终会给同类型作品一个特殊的展示空间和盖棺定论。

    你有没有意识到,其实这跟你的《苍夜雪》有一种惊人的贴合?

    如果拍摄相关题材,并且拍出了深度和现实意义,明年初的戛纳和年中的威尼斯,都有巨大的获奖机会。

    不需要你消费国人的苦难,你就扎扎实实拍一部校园霸凌题材的少年爱情电影,就有机会拿奖,这种机会千载难逢!”

    因为激动,俐姐的语言有些凌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