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董雪莹指着右手边的路口:“往那边去看看吧,我记得第一家是麻纺厂,前几年传说市里面把窖藏的几根金条卖了,才搞到钱开这个厂,我当时还来报名想当女工,结果名额全都被抢占了,现在好像停产了,主要是卖不出去货。”

    让卫东为老婆出气:“那就先推平拆了这里,哼哼!”

    董雪莹嗔怪的看他眼:“调皮,推了干嘛,老尤他们好像也联络过这里,其实这种麻袋还是有销路的吧。”

    让卫东当然知道,商州市的麻纺厂九十年代就破产了,之后谁用麻袋啊,普天盖的各种编织塑料袋,化肥口袋,这种完全被市场淘汰的厂,从建的时候就是拍脑袋。

    现在停产空置不更方便自己收拾么三岔路口左边去市外,所以有一片比较大的空地,农民集市交易全都在这里,还要挤到街面上,搞得车来车往乱七八糟。

    右边就进入厚灰堆积的棚户城区,哪怕是工厂,也都跟违建似的,还有带变压器的电线杆,上面的线路也拉得横七竖八。

    的确让人有种看了就全部推平的冲动。

    但推了干什么,怎么才能改头换面有产出才是关键。

    这年头就是没啥商铺,麻纺厂接着肥皂厂,还在生产,也主要使用河对岸杀猪的油脂,让卫东觉得直接从小河里捞就行了,除了有点恶心也是一本万利。

    董雪莹第一次知道肥皂居然是猪油做的:“贸易行还卖过香皂肥皂,我完全不知道!”

    六十岁的老保安看她真的就是小姑娘那么可爱:“一般是植物油,猪油的少,这里都是因为西二街才搞,但只要没有外销渠道,全国各地都能建县级小肥皂厂,所以肯定做不大。”

    董雪莹点头:“还是你懂得多,玻璃厂,老尤二十来岁时候在这里上班,他也是考上大学,说他成分不好,没允许读,就进玻璃厂,然后跟人天天研究马列搞辩论,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第一次就从厂里被抓走,自然也就被除名了。”

    让卫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以后我被抓,你们还是要记得奔走来救我。”

    本来是开玩笑,董雪莹却紧张了下咬住嘴皮坚定:“抓我,我来顶罪名!”

    让卫东调笑:“怎么,又想生娃了?”

    董雪莹却不笑:“我不怕,有你跟小晴能照顾小蝶,我没什么可怕的,这里面有担名字的我来。”

    让卫东伸手拍拍她胳膊:“夫妻同心的,我舍不得你吃苦,更不会让你受穷,这局面可不是写了你的名字,就不会放过我……下午我就试试看改委会主任的威力有多大,先用你们食品厂股东的名义把那栋大楼申请下来动工开建,也不用多高,六七层就够了,节约点不用装电梯。”

    食品厂的大股东是让卫东他奶奶的名字,占了近六成,董雪莹三成,李二凤一成,丁海峰他老婆象征性的零点几。

    但这厂子修了大楼概念就不同了:“食品厂的厂区是租的,大集体属于工业局,但楼是公司的,就像你家的房,地是国家的,但地皮上的房是解放前就修好的,得还给你,我们也按这个办,不争论地皮所有权,先把房修起来办事。”

    董雪莹跟着适应游戏规则:“这边也是这样?推了,然后地是国家的,房子属于谁谁谁?”

    让卫东嗯:“以我们现在卫生巾、照相机的盈利能力,在这里修几栋房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修来做什么?”

    董雪莹都忍不住回头看:“早知道我们把食品厂建这边来?”

    让卫东笑:“不着急,没准儿某一天,我们能把西二街全都收了,自家慢慢打造。”

    任何人说这话肯定都会被嘲笑痴心妄想,那可是一堆古色古香的洋楼,还有各种外贸厂组成的街道。

    谁敢这么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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