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傻丫头,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是想这种事情呢?”

    “此事关乎公子的终身幸福,难道公子不在意?”

    谢灵鹤抚栏轻叹:

    “我其实…”

    谢灵鹤说完,停顿了好久也没说话。

    他想说,其实自己心里早就喜欢月姑了。

    只是他此行决绝,再无回来的可能。

    告诉人家,岂不是误了人家的幸福?

    “其实什么?”

    月姑水汪汪的眼眸子看着他。

    “没什么,月姑,这些银子你拿着。”谢灵鹤从怀中拿出五百两银票。

    他所暂住的这家同福楼客栈,在京中虽然名气不大,可每届恩科,进京赶考的学子就有一万多人,加上有些大户人家拖家带口的,少说得有三四万人。

    京城的客栈为了争夺客源,于是想出了一招奖励方式。

    凡是进了会试三百名的,客栈会赏银一百两。

    会试前三名,赏银五百两。

    而最终成绩位列二甲、三甲的,也有相应的奖励。

    状元、榜眼、探花,这一甲的三位,则是分别赏银三千两、两千两、一千两。

    京中有好几家寂寂无名的客栈,就因为住的穷书生考上了状元,最后咸鱼翻身成了学子们争相沾染运气的客栈。

    有一家客栈更夸张,六年前本来是一家破旧不堪的小客栈,都快关门大吉了。

    可事情就是这么离谱,如果老天爷不让你死,你跳河都死不成。

    六年前的恩科,状元、榜眼、探花,竟然同时出在这家客栈,一下子就火爆整个南楚国。

    这家客栈就在同福楼的附近,名叫景慧鹏程。

    每届恩科,景慧鹏程所有的客房都被哄抢完毕,就连原本店里伙计们居住的地窖大通铺,也都被一抢而空。

    要知道这些考生和家眷、奴仆进京,都是提前半年来的。

    一住就是大半年,吃喝拉撒都在客栈里头,那是多少银子。

    数都数不过来。

    所以哪家客栈的掌柜都烧高香,看看自己住的考生里头有没有能中状元的。

    谢灵鹤这五百两就是这么来的。

    同福楼的掌柜还答应他,若是能中状元,必定砸锅卖铁,给他最高的赏银五千两。

    月姑知道谢灵鹤给他这么多银子,定是要打发她走。

    “我不要,我跟着你又不是为了银子。”

    谢灵鹤牵起她的手,将银票塞给她。

    “月姑,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阿爷的,这一年多,买书买笔墨纸砚,花了他不少钱。你帮我拿回去。”

    月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真的不会回去了。

    “我阿爷不要你的银子,你自己留着吧。祝你在京中找个大户小姐,好好过你们后半生吧,像我们这种乡下的穷苦人,你就别惦记了。”

    月姑哭着转身跑走了。

    谢灵鹤心如刀绞,望着那个伤透了心的傻丫头,他泪如雨下。

    “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