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
可弑君,纵观历朝历代,也没几个人敢做。
因为一旦踏出这一步,那就是注定遗臭万年,哪怕将所有史官都杀了,也难以洗刷罪行的。
新皇登基,最怕的就是得位不正。
一旦落人口实,一辈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陆澜忧心道:“爹,墨溟的暴行,你还不知道。孩儿已经查证过了,本朝开国以来,多宗骇人听闻的大案都是他发起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
陆燕北看向陆澜,一脸的懵圈。
“查证?你一个纨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上哪儿查证去?”
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儿子能有什么大出息。
当然,他其实也跟严时月一样,希望他没什么出息最好。
毕竟这是陆家最后的嫡子了。
曾经的陆燕北,何尝不希望儿子们个个精兵强武。
可连丧三子,哪怕是坚若磐石的陆燕北,也怕了。
他嘴上骂陆澜不成器,心里却始终对他很满意。
陆澜行事,知道尺度。
流连花丛是他最大的污名,再严重点不过是打架斗殴,挥金如土。
杀人越货之事,他向来不沾染。
陆澜只好说道:
“爹,孩儿委托京中最隐秘的谍报组织,蝉,进行查证的。花了不少银子。”
“蝉?”
陆燕北心头一颤。
“你竟然也知道蝉?这可是兵部最近三年查到的一个隐秘组织,由于兵部还没有实证,所以从未对外承认蝉的存在。”
南楚国崇尚武道,江湖门派往往大有作为,对朝廷而言,既需要江湖势力来壮大国力,但同时又不能任其无序扩张。
所以每个江湖门派,其实都安插了朝廷的眼线,哪怕是极为神秘的唐门、千机门,也都有朝廷眼线。
这些江湖门派,看似跟朝廷毫无瓜葛,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朝廷手里。
只是像鼎剑门这种内部清理得干干净净,门徒选拔要求极高的门派,一些重大情报只有掌门知晓,底下人一概不知,朝廷要获取他们的机密,会出现延迟的情况。
但是像蝉这个组织,三年来朝廷完全查无踪迹的,还是极为罕见。
只能说,这些人的本事,比兵部的暗查司要强得多。
陆燕北身为国公,朝廷的军机大事也是参与其中的,兵部诸多事宜都需要他参与,所以他早就知道南楚有一个名为蝉的谍报组织。
陆澜一时哑然,这个看似大老粗一般的老家伙,还真难糊弄。
顾星晚赶忙救场:
“公爹,我们也是托人去暗渠打听的,实际上我们跟蝉并没有直接接触。”
“你们还跟暗渠有联络?”
陆燕北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
“胡闹,你们真是胡闹,不管是暗渠还是蝉,都是游走于犯罪边缘的组织。你们身为国公世子,少夫人,岂能跟这些人沾边?”
“公爹,我们知道错了。不过您也知道,京城这个地方看似漏洞百出,实际上哪个势力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外人想轻易介入是很难的。尤其是太子的事情,从上到下早已打通一气,我们也只能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陆燕北听着有理。
普通人哪里能查到太子的罪行。
“不过暗渠和蝉,那都是危险的组织,此时一经了结,你们都别再接触他们了。”
陆澜和顾星晚齐声道:“是!”
两口子舒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