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到死也没想到,廖继才那个死不足惜的狗贼,竟然偷偷做了账本。

    吕沧接过账本,翻开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即便是在刑部为官多年,见过无数大案要案,对于此案的牵涉人数之广,官位之高,涉案银钱数目之巨,都是叹为观止。

    其中户部就有六人参与其中,剩下的都是各级官吏。

    太子墨溟是首凶。

    吕沧喊了一个人出列:

    “刑部左侍郎敖珏。”

    “下官在。”

    “你即刻率领刑部官差,将此案涉及的贪墨之人,悉数抓进京城,记住,一个都不能遗漏。”

    “下官领命。”

    敖珏的办事风格和吕沧如出一辙,只认法理,不讲亲疏。

    派他去最为合适。

    吕沧随后又对墨煊禹说道:

    “陛下,此案涉及人数众多,臣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核查账册内容是否属实。”

    “好,吕卿,此案交予你全权负责。”

    “臣遵旨。”

    吕沧指着甄伯安,呵斥道:

    “把甄伯安押进刑部大牢。”

    两名禁军将甄伯安带下去。

    墨溟瘫软的跪在地上。

    先前刚燃起的火苗,又被扑灭了。

    就在满朝百官以为,墨溟只有两大罪行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从考生堆里冒出来。

    “学生陆澜,要状告太子墨溟。”

    轰!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那个白衣贵气的年轻人。

    但很快,所有人都纷纷看向誉国公陆燕北。

    陆燕北见惯了大场面,朝堂上都敢站着睡觉的人,根本没把那些疑惑费解的眼神当回事。

    陆澜的出现,让墨煊禹也颇感意外。

    他大姨严闵柔,是墨煊禹一辈子的痛。

    所以墨煊禹对陆家的人,都心存一种亏欠之感。

    其实御史台经常都有人上奏,状告陆澜在京中的卑劣行径,墨煊禹对这位京城第一纨绔,却诸多偏私,没有进行任何处置。

    “陆澜,你也要状告太子?”

    “是!”

    “告他什么?”墨煊禹眉目挑动,顿时来了兴致。

    众人也都纷纷好奇起来。

    这个纨绔泼皮,他自己干的坏事可不少。

    五十步笑百步。

    他倒是有脸面状告太子了?

    陆澜却在百官的目睹之下,规规矩矩的下跪,行了一个标致的礼数,说道:

    “学生要状告太子墨溟,残害忠良。”

    “残害忠良?他残害谁了?”

    陆澜抬头,目光充斥着锐意:

    “陆家三郎,陆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