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注定将是一场硬仗,一场与渣打银行在谈判桌上围绕价格、风险和责任分配的激烈博弈。

    他需要立刻回去,与何善恒以及恒声集团的核心智囊团深入研究,制定出详尽的谈判策略和底线。

    同时,他也必须做好另一手准备——万一谈判破裂,该如何应对?

    是暂时搁置发钞权计划,直接与渣打银行打官司要那30亿港元?

    还是另辟蹊径,寻找其他破局之法?

    别看对方在明确表示这是他与渣打银行之间的私事,不会过多干涉。

    可实际上他出面的时候,便已经代表了某种态度。

    这已经相当于告诉了林浩然,总督府会偏心于渣打银行。

    这很正常,林浩然也理解。

    这里终究是香江,一个目前还处于英政府管辖的殖民地。

    总督府的态度,往往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作用。

    不过,想让他就这样低头顺着别人的路走,是不可能的。

    林浩然离开总督府时,维港的暮色已染上天际线。

    总督麦里浩的态度已然明了,港府出于稳定和“惯例”的考量,显然更倾向于让恒声通过收购汇沣银行这条“捷径”来获取发钞权,而非为一家私有且没有英资色彩的银行破例。

    这看似是条路,实则是个裹着蜜糖的陷阱——渣打急于甩掉汇沣这个包袱,而总督府乐见其成,压力却全数转嫁到了恒声头上。

    康乐大厦42层,恒声集团总部。

    办公室的圆形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灯火次第亮起,璀璨夺目,却映照不出何善恒此刻眉宇间的一丝凝重。

    林浩然此刻刚刚回到这里。

    “何叔叔,总督府那边,算是把窗户纸捅破了。”

    林浩然解开西装扣子,坐进宽大的皮椅,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冽,“他们就是要我们接下汇沣这个烫手山芋,才肯松口发钞权,渣打这算盘打着,真是不错啊。”

    何善恒点头,递上一份刚收到的文件:“浩然,我们这边接触渣打的人刚刚传回消息,泰伦那边,开价了。”

    “哦?”林浩然挑眉,接过文件,目光迅速扫过关键数字,嘴角随即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五十亿港元?

    呵呵,渣打银行真是好大的胃口,真当汇沣还是当年那个香江金融霸主?他这是把我们恒声当水鱼来宰!”

    文件上清晰地列出渣打银行的出售意向:愿意将其持有的汇沣银行51%控股权,作价五十亿港元转让给恒声集团。

    如果是放在以前的汇沣银行,别说50亿港元了,即便是两百亿港元,都值得。

    可现在?

    要知道,汇沣银行如今不仅失去了大部分的英资企业客户,连和黄、长实如今都已经失去,市场份额持续下滑,内部客户资源近乎被渣打与恒声榨干,更拖着海丰银行这个远在美国、连年巨额亏损的沉重包袱。

    其真正价值,早已大打折扣,五十亿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充满了趁火打劫的意味。

    文件中还写明了他们是如何出价的。

    首选,汇沣银行如今还有两百多亿港元的金融份额,拥有众多的借贷客户以及良好的基础客户以及百年老牌。

    除此之外,当初他们收购海丰银行的51%股份,共计花了3.41亿美元,即便按照原价出售,大约相当于17亿港元。

    还有中东英格兰银行、有利银行等海外产业,这种综合起来,渣打银行觉得,开价50亿港元,并不过分。

    “汇沣银行现在的市值是多少?”林浩然抬头看向何善恒,问道。

    何善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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