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斗,我把权限交给你……”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帐篷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箱子。

    “……把里面那几罐‘地狱火油’搬出来,如果防线被突破到帐篷边缘,你知道该怎么做!”

    伊戈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誓死护卫大人!”

    他无声地做了几个手势,亲卫们立刻如同精密的齿轮般运转起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板甲部件的摩擦声带着肃杀之气。

    米哈伊尔最后看向负责后勤和军医的军官,那人正一脸惶急。

    “大人,军医帐那边乱成一团了,伤兵太多,我们的医生……”

    “听着。”

    米哈伊尔的声音陡然严厉。

    “告诉那些被贵族‘征用’的本地医生,现在,立刻,马上去军医帐!这是军令,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想活着回到家乡,就给我拼尽全力救治每一个还能战斗的士兵。

    把能包扎的伤口包扎好,把还能站起来的人给我拉起来,守不住这里,所有人都得死,贵族也保不住他们的命!”

    后勤军官被伯爵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煞气震慑,慌忙应道。

    “是……是……我立刻去办!”

    一道道命令如同冰冷的溪流,从这顶在风雪和喊杀中摇摇欲坠的豪华帐篷里流淌出去,迅速渗透到混乱的军营各处。

    恐慌并未消失,但一种新的东西开始在混乱中滋生……秩序,一种在死亡威胁下被强行捏合起来的、脆弱的秩序。

    米哈伊尔重新坐回椅子上,仿佛外面震天的喊杀与他无关。

    他缓缓地、一丝不苟地将桌上散乱的羊皮纸卷拢,推到一边。然后,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那是一柄装饰华丽、象征意义大于实战价值的贵族佩剑。剑身细长,镶嵌着宝石,在摇曳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

    他将剑平放在桌面上,剑尖直指帐篷那剧烈抖动的门帘方向,其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剑脊,眼神沉静如水,凝视着那扇隔绝了生死的门帘,仿佛能穿透它,看到外面正踏着血路而来的钢铁狂潮。

    “来吧,山蛮子。”

    他低声自语,声音平静得可怕。

    “让我看看你们能不能杀死我,夺走我的头颅。”

    现在的米哈伊尔像一座冰山,在沸腾的战争熔炉中心,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与不动如山的威严。

    帅旗依然在帐篷顶端的风雪中飘扬,而它的主人,已做好了与阵地共存亡的准备。

    ……

    最先感应到敌人变化的人,是黑白熊。

    那股之前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一触即溃的混乱感消失了。

    虽然风雪依旧模糊视线,喊杀声震耳欲聋,但一种无形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秩序”正在雷泰利亚人的残骸上重新凝聚。

    这变化如同冰冷的针,试图刺破了玩家们一路高歌猛进的狂热。

    “前面有硬骨头!”

    黑白熊的低吼透过面甲传出,带着一丝凝重。

    他敏锐地察觉到前方那些原本倒塌的帐篷后面,影影绰绰出现了更多持矛的身影。

    他们不再盲目地冲上来送死,而是依托着雪堆、倾倒的辎重车,甚至同伴的尸体,组成了一个个小型的、相互呼应的防御节点。

    噼啪的枪声和弓弦破空声响起,几支力道明显更强的弩矢和铅弹从侧前方一个半塌的帐篷顶射来,角度刁钻,不再是之前的漫无目的。

    一发铅弹狠狠地钉在黑白熊肩甲的鱼鳞片上,沉重的冲击力让他身形一晃,甲片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虽然没有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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