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怪的爆炸中……军营大门破了……到处都是敌人……”

    “……将军死了……军营被打穿……”

    这些口供看上去是如此的天方夜谭,没有任何的逻辑,以至于让塞巴下意识的怀疑这些都是虚假的。

    然而,军营的沦陷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派出去的斥候不可能对他说谎……一个人可能会发疯,但是全部的斥候都不会异口同声的欺骗他。

    塞巴猛地站起身,厚重的貂绒披风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英俊的脸庞因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扭曲,因为愤怒,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指节捏得发白。

    “真的……输了?不,是被攻陷了?!”

    塞巴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喉咙被砂纸磨过。

    他预想过边境的摩擦,预想过巴格尼亚蛮子的骚扰,甚至预想过小规模的失利。

    但一座由伯爵率领六千余士兵驻守、物资充盈、防御工事齐备的军营,在寒冬的暴风雪中,被一群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山民,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锅端掉?!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是对雷泰利亚帝国军威最赤裸的羞辱!

    惊骇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但紧随其后的,是火山喷发般的暴怒,耻辱感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神经。塞巴·雷泰利亚,帝国尊贵的皇子,未来的皇位有力竞争者,竟然在自己的战区被如此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

    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失败,更是对他个人能力和威望的致命打击,消息一旦传回帝都,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和宫廷内的墙头草们会如何嘲笑他?

    父皇又会如何看他?

    “废物……都是废物!”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地图、墨水瓶和精致的银质酒杯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点齐大军,将那该死的军营、那该死的巴格尼亚人,还有那躲在幕后的克里斯碾为齑粉。

    然而,当塞巴抬头望向窗户时,现实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窗外,鹅毛大雪依旧纷飞,天地间一片苍茫。

    刺骨的寒风顺着石堡的缝隙钻进来,让习惯了南方温暖气候的塞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麾下的大军,虽数量庞大,但主力是来自温暖南方的步兵和骑士。

    这该死的米尼西亚苦寒之地的冬天,对任何雷泰利亚人而言,本身就是一场严酷的考验。

    积雪深厚,道路难行,后勤补给线脆弱得像蛛丝。

    任何大规模集结、调动,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无异于自杀。

    士兵会冻伤冻死,战马会倒毙,辎重车队寸步难行……他空有数倍于敌的兵力,却被这该死的冬天锁住了手脚。

    这本来不是什么问题,塞巴已经为自己的大军收集到足够过冬的粮食,足以喂饱大部分人,让他们可以安分的躲在军营内渡过这个该死的冬天。

    而作为主人的米尼西亚人,也因为内战原因,这个冬天无法集结部队,必须要等到明年的春天才能行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变数出现了。

    “该死,该死,该死!”

    塞巴低吼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带来更大的失败,他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压下翻腾的怒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阴沉。

    “传我命令。”

    他声音冷硬如铁,对着边上的记录员命令道。

    “所有军营,警戒等级提升至最高,夜间巡逻哨加倍,如果下大雪,哨兵更要双倍执勤!

    斥候……给我把所有的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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