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着短暂安宁的独栋木屋被遗弃在原地,屋内的炉火甚至还未熄灭,炊烟依旧袅袅。

    储存粮食和物资的临时仓库大门洞开,里面还堆放着不少未来得及带走的袋子。

    孩子们心爱的玩具、女人们舍不得的衣物、甚至很多的贵重物品,都散落在慌乱奔逃的路上。

    阿尔文指挥着一小队精锐断后,他们紧张地盯着谷口方向,听着那边激烈的厮杀声越来越近。

    托雷斯显然在拼命阻挡,但雷泰利亚骑兵的冲击力极其可怕。

    “走,快走!”

    阿尔文对着最后一批撤离的提亚家族成员咆哮着,同时命令手下士兵。

    “放火,把靠近谷口的几间木屋点着,制造烟雾阻挡视线!”

    他不能确定能挡住多久,只能尽可能为王妃的撤离争取每一秒钟。

    浓烟开始在山谷中弥漫,与谷口飘来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艾琳娜被呛得咳嗽,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死死咬着下唇,强迫自己跟上队伍,沿着那条狭窄、湿滑的后山小路向上攀爬。

    身后,是她们刚刚建立起来的、短暂的家园,以及……可能正在为她们争取时间而牺牲的战士。

    攀爬是艰难的。

    队伍拉得很长,老弱妇孺行进缓慢,不时有人摔倒,发出压抑的痛呼。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每个人都觉得下一刻雷泰利亚人的弯刀就会从背后砍来。

    阿尔文和他断后的小队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每一次谷口方向传来的巨大声响都让他们握紧了武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更久,就在队伍即将翻过一道陡峭的山梁,进入更深的密林时,谷口方向的喊杀声……突然停止了。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只有风声、逃难者的喘息和啜泣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似乎是马蹄声远去的声音?

    阿尔文猛地停下脚步,竖起耳朵,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疑,他示意所有人噤声伏低。

    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派出一名身手最敏捷的斥候,像山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下山坡,向山谷方向潜行侦察。

    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艾琳娜靠在冰冷的岩石上,胸膛剧烈起伏,她看着脚下山谷的方向,那里浓烟滚滚,遮蔽了视线。她的心揪紧了,托雷斯队长和他的士兵……怎么样了?

    终于,那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回来了,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队长,殿下!”

    斥候喘着粗气,声音带着颤抖。

    “他们……他们走了!”

    “走了?”

    阿尔文难以置信地追问。

    “托雷斯队长呢?敌人呢?”

    “敌人杀光了谷口外面难民营的难民……就撤走了!”

    斥候咽了口唾沫,努力组织语言。

    “他们根本没进山谷,只是在谷口烧杀抢掠了一番,可能以为里面只有那些难民……托雷斯队长他们依托工事挡住了冲击,对方死了几个人,就拔转马头走了,托雷斯队长正在收拢队伍,清点伤亡。”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山梁上。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论是惊魂未定的族人,还是紧张戒备的士兵,都愣住了。

    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同时涌上心头。

    走了?就……这么走了?

    艾琳娜呆呆地望着山谷的方向,那里浓烟依旧,但致命的马蹄声已经远去。她精心守护的短暂家园,就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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