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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里,一个蜷缩着的老人,死死抱着一个粗陶罐,里面可能是他最后的存粮或一点点油脂。

    几个难民围着他,用拳头和脚踢,试图抢走罐子。老人发出哀嚎,却不肯松手。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那一声“有吃的”的呼喊,如同瘟疫般在难民群中扩散。他们不再局限于玩家撞开的目标,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视线所及的所有房屋!

    “那家,那家烟囱冒过烟!”

    “砸开,快砸开!”

    石块、木棍、甚至是从地上捡起的半截断矛,成了他们破门的工具。

    恐惧和秩序在绝对的饥饿面前荡然无存。他们不再区分这是富商的宅邸还是贫民的窝棚,只要能进去,就有可能找到食物。

    浓烟中,不断有新的房屋被难民攻陷,里面传出更加凄厉的哭喊、抢夺的嘶吼和绝望的咒骂。

    这股纯粹由饥饿驱动的原始掠夺狂潮,给本已混乱不堪的战场带来了更致命的打击。

    许多米尼西亚士兵的家眷就住在城内平民区。看到自己的家被难民冲击,家人被抢夺甚至伤害,他们的战斗意志瞬间崩溃。

    “我的家,我的孩子!”

    有士兵这样喊着,他便脱离队伍,不顾一切地向自己家所在的方向冲去,试图救援,这进一步撕裂了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

    就这样,白岩城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了,瓦兰吉顶在最前面厮杀,后面来的玩家则混水摸鱼,绕开打得最激烈的战场,去其他城墙。

    最后面的难民则漫无目的的破坏,他们人数最多,也最脆弱,一队装备整齐的士兵都能击溃、赶走、屠戮他们。

    但是,米尼西亚人此刻却分不开手来,因为瓦兰吉顶在前面。

    被团团包围的瓦兰吉无法突围出去,后面入城的玩家大多数人都厌恶试图吃独食的他们,因此,刻意不去支援他们,自己去找地方玩乐去了。

    有人倒是不计前嫌,但是人数太少了,城中的米尼西亚士兵不计其数,可能有数千,甚至更多,百来名玩家投入战场上,一下子就被淹没了,也无法支援瓦兰吉。

    就这样,奥拉夫带着瓦兰吉们苦苦鏖战,战至凌晨时分……

    奥拉夫的巨斧又一次劈开了一个米尼西亚士兵的胸膛,但这一次,斧刃卡在了碎裂的肋骨里。

    他低吼着,用尽力气才将其拔出,带出一蓬温热的血雨。

    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拄着斧柄,剧烈地喘息着。

    视线有些模糊,汗水、血水混杂着灰尘流进眼睛,火辣辣地疼。

    环顾四周,奥拉夫却未能看到一个瓦兰吉还站着,自己的四周全是敌人。

    米尼西亚士兵们将他团团围住,长矛如林,剑刃闪烁寒光,几支火枪的枪口也颤抖地指着他。

    但他们没人敢上前一步。这个浑身插着箭矢、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巨人,即便拄着卷刃的战斧摇摇欲坠,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濒死的、却更加暴戾凶悍的气息,依旧让他们胆寒。

    奥拉夫脚下倒下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警告。

    “来啊!”

    奥拉夫猛地挺直身躯,尽管这个动作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栽倒。

    他用尽力气咆哮,声音嘶哑却如同受伤的猛虎最后的啸叫,震得离他最近的几个士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懦夫,上来啊!”

    他猛地挥舞巨斧,沉重的破风声吓得包围圈又扩大了一圈。但他自己也因这动作而踉跄,单膝重重地砸在浸满血水的地面上。

    就在此时,主干道方向传来一阵更加狂乱、更加刺耳的喧嚣,伴随着几声沉闷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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