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兄弟正沉默地给喷火器燃料罐加压,沉重的金属罐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他们三人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却激烈的遭遇战,就在隘口外不足一里的乱石滩上,一小股显然是负责外围警戒和迟滞的蛇人伏击了他们。

    “妈的,这些长虫学精了,还知道打埋伏!”

    狂砍一条街的声音透过面甲的变声器,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和一丝疲惫。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那把的精工大砍刀,刀锋上满是卷刃和粘稠的污血,几片细碎的鳞片嵌在上面。

    他用力甩了甩,发出不耐烦的咂嘴声。

    “兄弟们,喷火器开路,别省燃料,让我们冲过去看看里面到底什么鬼样子!”

    “恩,明白了。”

    “如果我们死在这里,审判庭能报销我们的装备吗?”

    “当然可以……不行,我就自掏腰包。”

    “那我就没问题了。”

    两个玩家熟练地抬起沉重的喷火枪管,手指扣在扳机上,幽蓝的预热光芒在枪口汇聚。

    做好准备后,三人呈三角突击队形,以狂砍一条街的砍刀开路,两把喷火器左右策应,再次向着隘口入口冲去。

    蛇人的阻拦透露着一股不情愿的味道,只要三人小组不往它们所在的方向跑,它们就视而不见,只会在远处嘶哑,充当气氛组,就是不主动向玩家靠近。

    唯有那些挡在狂砍一条街面前的蛇人,才很不情愿的迎向他们。

    喷火器的怒吼在黎明前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惊心动魄,两道炽白刺眼的火龙咆哮着撕裂黑暗,将试图阻拦的零星蛇人和它们藏身的岩石,枯草瞬间点燃,吞噬。

    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焦糊和油脂燃烧的恶臭,伴随着蛇人临死前凄厉短促的尖啸。

    这就是为什么蛇人不愿意上前的主要原因之一,它们在沼泽内和这样穿着黑色衣服的敌人打得太多了,都知道他们背后背着的东西,有着怎么样的恐怖威能。

    所以,狂砍一条街遇到的蛇人阻击并不顽强,更像是迟滞。

    很快,他们冲破了最后一道零星的阻碍,踏入了能够看得到灰岩隘口的地界。

    然后,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是身经百战,见惯了各种惨烈战场的狂砍一条街和他的朋友,都瞬间屏住了呼吸,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地狱。

    这个词瞬间占据了狂砍一条街的脑海。

    微弱的,惨淡的晨光艰难地透过狭窄的隘口上方的缝隙,吝啬地洒落下来,勾勒出一幅远比最黑暗噩梦更可怖的景象。

    那座孤零零的木质哨塔,此刻像一根被巨力扭曲撕裂的火炬,歪斜地矗立着,大部分结构已经化为焦黑的残骸,仍在冒着缕缕青烟。

    哨塔下方,是层层迭迭堆积如山的尸体。

    是米尼西亚士兵和蛇人尸体混杂在一起的尸山!

    人类的断肢残躯与蛇人扭曲破碎的蛇躯,碎裂的鳞片,断裂的骨刺,破碎的武器盔甲……像垃圾一样被胡乱地抛洒,堆迭在一起。

    暗红的,褐色的,暗红的血液汇集成粘稠的溪流,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蜿蜒流淌,渗入冻土,凝结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冰晶。

    隘口狭窄的通道被完全堵塞了。

    尸骸堆砌的高度甚至超过了马背,一直延伸到视线所能及的深处。许多尸体保持着生前最后搏斗的姿态。

    空气中除了血腥和焦臭,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膻味,那是大量蛇人死亡后散发出的特有气味。

    成群的食腐乌鸦已经迫不及待地降临,聒噪着,在尸山血海上跳跃,啄食,黑色的羽翼在微光中闪动,如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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