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火焰已经烧出了一个焦黑的大洞,边缘是碳化的组织,深处甚至能看到被高温烤得发白,冒着热气的肋骨。
火焰顺着它撕扯的伤口蔓延到手臂和腹部,贪婪地舔舐着一切。
它的动作越来越慢,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它的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岩浆,竖瞳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灰败的死气。
然后最后蛇尸安静地躺在泥水内,诡异的磷火还在燃烧着,从胸口向其他部位蔓延,带着恶臭和白光……构成绿光的镁粉和铜粉烧完了,现在它正在以蛇人的躯体为燃料,继续燃烧。
黑白熊如同冰冷的雕塑,全程目睹着这残酷的死亡过程。
防毒面具后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或动摇,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确认着威胁的消除。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声在沼泽的恶臭与火焰燃烧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黑白熊左手手腕一甩,信号枪的转轮弹巢流畅地甩开,那枚刚刚发射完毕,尚有余温的空弹壳叮当一声掉落在浑浊的泥水里,溅起一小朵污浊的水花。
黑白熊的整个过程快得几乎看不清,仿佛只是他手指的自然拂动。
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探入腰间的防水弹药包,精准地捻出一颗新的,更大一号的绿色信号弹。
其手腕没有丝毫抖动,信号弹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滑入弹巢的弹仓。
“咔哒!”
手腕回转,弹巢合拢,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然后微微抬起左臂,信号枪口指向斜上方那片被沼泽瘴气,浓烟以及尚未散尽的第一颗信号弹绿光所笼罩的,铅灰色的低垂天幕。
枪口的角度经过精确计算,确保信号弹能在足够高度,最醒目的位置炸开。
“砰!”
第二声沉闷的枪响,撕裂了沼泽短暂的,只剩下火焰燃烧声的死寂。
这一次,那颗炽亮的绿色光点带着尖锐刺耳的哨音,如同逆飞的流星,笔直地,决绝地刺破浑浊的空气,射向压抑的天空。
在信号弹升天的下一秒,周围的沼泽,那原本被火焰焚烧后暂时死寂的泥潭和焦黑的草甸,毫无征兆地“活”了过来。
“咕噜…咕噜噜…”
不是气泡,是更密集,更粘稠的搅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被第二颗绿色信号弹映照得一片惨绿的沼泽地,仿佛沸腾的墨绿色粥锅。
一个个泥浆漩涡在焦黑的边缘,在尚未完全熄灭的余烬旁,甚至在看似平静的水洼里迅速形成。
紧接着……
“哗啦……哗啦……哗啦……”
伴随着一连串破开泥浆的声响,一道道矮小,瘦削的墨绿色身影猛地从泥潭中窜了出来!
其数量一时之间难以估计。
蛇人如同雨后沼泽里疯狂滋生的毒蘑菇,密密麻麻地出现在黑白熊的视野中。
不过,黑白熊却发现这些新出现的蛇人,体型远不如刚才被白磷信号弹烧死的战士。
它们大多只有普通人高,甚至更矮一些,身躯显得干瘪而缺乏力量感。
覆盖全身的鳞片不再是深沉的墨绿,而是呈现出一种肮脏,黯淡的灰绿色,甚至带着病态的斑驳,仿佛长期营养不良。
它们手中的武器也简陋得多,只有粗糙的骨矛,磨尖的石块,甚至有些只是徒手,爪子上沾满淤泥。
它们从泥浆中探出上半身,湿漉漉的鳞片在惨绿的信号弹光芒下反射着幽暗的光。
但它们的动作,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迟疑和……恐惧。
几乎所有的蛇人,那数量众多的,冰冷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