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双腿仿佛不再是自己的,长时间的蜷缩和震动让它们彻底麻木,肌肉僵硬得像两块石头,又如同有千万根细针在穿刺,又酸又麻,几乎无法支撑身体。

    他不得不依靠着冰冷车壁,龇牙咧嘴地慢慢活动,好一会儿,那股尖锐的麻痹感才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踩在棉花上的虚软无力,膝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他几乎是拖着两条不听使唤的腿,踉跄着跟在人群最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挪下了车。

    站台上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还不等他适应,就看到几个穿着笔挺军装制服的玩家……他们的臂章上有一个狰狞的兽首图案,代表着巴格尼亚雇佣军的执法宪兵身份,此时他们正冷着脸站在前方空地上。

    “快点,在磨蹭什么,所有下车的人都到这边集合列队!”

    一个看似小队长的宪兵玩家厉声喝道,眼神扫过这群萎靡不振的新兵,带着毫不掩饰的耻高气扬。

    而与此同时,另一队宪兵则粗暴地拨开正在下车的人群,径直冲进了车厢内部。

    很快,他们就两人一组,抬着那些自上车下线后就再也没动静的“玩家尸体”走了出来。

    那些角色的身躯软绵绵地垂着,头颅和四肢无力地晃动,显然正处于下线状态。

    这些玩家都是删号不玩的人,如果没删号的角色,即便玩家不在线,他们也会在挂机设定中自动站出来,跟着人群往外走,而不是继续躺在又闷又热,充满怪味的车厢内。

    宪兵们像搬运货物一样,毫不客气地将这些“删号者”扔上一辆等候在旁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篷车,篷车后面已经堆了七八具这样的身体,看起来诡异而凄凉。

    一个被抬着“尸体”,从不爽不玩边上如果,在颠簸中,他的口袋里掉出几枚铜子,叮当滚落在地,但那些宪兵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继续着机械的搬运工作。

    这一幕,让所有刚刚下车的部分玩家恼怒起来,物伤其类的情绪让他们当中有人叫喊起来。

    “妈的,你们凭什么动他!”

    一个离得最近的壮实罪兵玩家首先爆发,他看到那滚落的铜币,又看到其他玩家的躯体被像垃圾一样对待,积压了两天的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吼叫着,一拳就砸向正抬着“尸体”经过的一名宪兵玩家的面门。

    那宪兵显然经验丰富,反应极快。

    他猛地一偏头,拳头擦着他的颧骨过去,然后这个相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松开抬着的尸体同时,反手一记凶狠短促的勾拳重重掏在壮实罪兵的腹部。

    “呃啊!”

    看似壮实,实则因为煤油任何声望,身体素质不太好的罪兵猝不及防,眼球猛地凸出,胃里的酸水瞬间涌上喉咙,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米一样蜷缩着跪倒在地,痛苦地干呕起来。

    这干脆利落的一击非但没有吓住其他人,反而像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打人了,这些傻逼打人了!”

    “操,跟他们拼了!”

    “都是玩家,他们凭什么这样打人,干他们!”

    更多的怒吼声从人群中炸开,最初只是零星几个热血上头的罪兵扑上去,但很快,如同潮水般,数十名,上百名被愤怒和绝望驱使的罪兵玩家咆哮着,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向站台上那寥寥十几名宪兵。

    场面瞬间失控。

    宪兵小队长的脸色一变,然后用最快速度吹响了尖锐的警哨。

    在尖锐的哨子声中,更多的宪兵玩家从站台各处涌现,扑入战团。

    他们没有动用腰间的武器,但拳脚却毫不留情。

    战斗很快变成了一场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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