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焉,那些明显是地痞流氓的人路过时,他们都下意识的低头移开目光。

    唯有一个穿着体面,像是镇里管事的人走过时,匪徒们对着他的态度就反过来,后者点头哈腰,态度谦卑得近乎谄媚。

    在小镇内转了一圈后,狂砍一条街找到一家看起来最破旧的小酒馆,把马牵到边上的马厩内系好后,走了进去。

    酒馆里光线昏暗,气味浑浊,只有寥寥几个客人,他伸手要了一杯劣质麦酒,在一个角落坐下,默默观察。

    酒馆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他送酒过来时,狂砍一条街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老板,镇口那几位灰狼帮的好汉,挺威风啊?镇政府的公务员们不管?”

    老板身体动作一顿,他抬头看着狂砍一条街,然后冷笑一声。

    “外乡人,这里的事情你少打听,喝完你的酒,赶紧走……噢,对了,这杯酒你得给我一枚银元。”

    “为什么?”

    “因为这杯酒就值一银元!”

    狂砍一条街不说话了,他保持着沉默,而在这个过程中,那寥寥几个客人站了起来,从四周围了过来。

    狂砍一条街用眼睛余光看到这一切,他动作缓慢的从怀中掏出了钱袋子,放在桌面上。

    老板很不客气的拿起钱袋,扯开一看。

    “穷鬼,才这么一点钱……你的马归我了!”

    说完,老板得意洋洋的走开了。

    “一伙的?”

    看着老板的背影,狂砍一条街慢慢啜饮着酸涩的麦酒,心里冷笑。

    果然如此。

    地方的旧势力并没有真正臣服于新秩序,而是选择了与原本的破坏秩序者勾结,形成了一种畸形的共生态,共同盘剥地方,对抗或者说架空着来自中央王国的政令。

    他喝完酒,放下杯子,走出酒馆,把瘦马留在酒馆马厩内,暂时没牵走。

    狂砍一条街需绕到镇子后方,远远观察那栋最好的石头建筑……镇公所。

    果然,在一条小巷子的阴暗角落里呆到傍晚时分,他就看到下午那个刀疤脸,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镇公所,门口的守卫非但没有阻拦,反而恭敬地让开了路。

    这一点就足够了,狂砍一条街不需要看到刀疤脸和所谓的镇长勾结的画面。

    他转身往回走,狂砍一条街现在要找个能过夜的地方下线。

    翌日清晨,卡蓝镇还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宁静中,只有零星几声犬吠和灰狼帮众在镇口打哈欠的声音。

    突然,低沉而密集的马蹄声如同闷雷般从远方滚来,越来越近,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军队,是军队!”

    镇口一个放哨的人连滚带爬地冲进镇子,声音因为惊恐而变调。

    几乎是同时,一支装备精良,队列严整的军队如同蓝色的潮水般,从镇子四周的道路和田野中涌出,迅速而沉默地完成了对卡蓝镇的合围。

    他们打着蓝底弯刀的旗帜,盔甲鲜明,刀枪出鞘,冰冷的眼神扫视着这座小镇,肃杀之气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微凉。

    镇公所的大门猛地被推开,肥胖的汉斯镇长一边慌乱地系着丝绸睡衣的扣子,一边在几个同样惊慌失措的随从簇拥下跑出来。

    他脸上强装镇定,但不断擦拭额头冷汗的动作出卖了他。

    他看到镇外那黑压压的军队,尤其是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面无表情的千夫长时,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小跑着来到军队前方,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声音发颤地问道:

    “这……这位将军大人,不知……不知大军突然莅临我们卡蓝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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