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谋害同僚、刻意隐瞒情报致使对方身陷险境,再以救命之恩或死亡威胁逼问出“救赎”之法……

    这绝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也绝不应该从中感到……愉悦。

    绮礼无法否认这一点,自己在构想这一切时,心底的确泛起了一丝不可告人的幸福。

    作为主的信徒,他立即在内心呵斥自己这样亵渎的念头。

    甚至,他就因这突如其来的自我厌恶,用力捏住桌椅的木制扶手,将那凸出的一角,捏出一道裂痕。

    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宝石留声机的一旁——

    那是自己私下搜集的,关于卫宫切嗣的资料。

    一直在实时用Assassin的视角观察战场的他,早已向远坂时臣汇报了Saber的御主是一个银发女人的信息。

    绮礼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卫宫切嗣的缺席而感到失望。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

    因为——

    就像时臣所听到的那样,在发现了Rider入场后,他就立刻开始向其诉说雷蒙德的“强大”。

    而自己的老师显然也听懂了自己的暗示。

    无论如何,他毕竟没有真正杀害同僚,不是吗?

    离开放有宝石留声机的司祭室,言峰绮礼的嘴角,上扬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何况,即使我没有主动提出来,老师……也发现了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雷蒙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绮礼的请求。

    “既然是吾主的土地正遭伤害,的确有制止敌人暴行的必要。”

    他的语气平静而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件天经地义之事。

    银灰色的瞳孔里,除了闪烁着那从未变过的信仰光辉外,也升腾出了一丝凛然的战意。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是屈从于内心的幽暗。

    亦或者是属于正常人的道德观念,做出了最后一点努力。

    言峰绮礼微微欠身,向其表示了自己的敬意后,还是“好心”的嘱咐了这位骑士长一句。

    “雷蒙德神父,根据Assassin的观察来看,Saber的实力非同小可,若您与她交锋,还请务必万分小心。”

    此刻,绮礼的“关心之语”,就“好心”地点出了造成这破坏的元凶,并没有给了雷蒙德没有选择的选择。

    毕竟,如果出发的目的,正是阻止破坏继续下去,又怎么会不和Saber对上呢?

    “主已经让我知晓了。”

    沉稳的回应声,依旧简洁而明了。

    “迷途的羔羊,也必将在主的荣光中,寻得救赎之路。”

    雷蒙德稍作停顿,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言峰绮礼,要直刺他最真实的想法。

    在绮礼的眼中,面前的骑士便低声吟诵。

    这既是对使命的宣告,又是给予那聆听者救赎的机会:

    “因为这世界正受审判,这世界的王要被赶出去。”

    “——神必将拭去他们眼中所有的泪水,死亡不再,悲哀、哭号与疼痛亦将绝迹,因先前的秩序,都已过去了。”

    作为一名神父,那熟悉的《启示录》和《福音书》的话语,让面前的言峰绮礼神色一凝。

    那话语中似乎暗藏着超越字面的深意。

    而当绮礼从那似乎另有所指的暗示中回过神来时,就愕然地发现,那位骑士长已经失去了踪影。

    那留于堂中的身影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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