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贸然冲突只会徒增误会,引发更大祸端,故而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不过,根据那从床上搜出的信上字迹,宋元心中已有几分揣测,此事似乎与盐池之事息息相关。

    心中有了这层考量,宋元倒是坦然起来,并不觉得这些人能将自己怎样。

    一行人押着宋元二人上马,朝着夏州城方向疾驰而去。

    好容易向东推进的行程,终在一夜奔袭后,重新回到原点。

    夏州城。

    入城之时,已是翌日晌午。

    一行人快马加鞭,在街上疾驰而过,引得众多路人纷纷驻足围观,一时间议论纷纷。

    整个夏州城分为内城与外城,外城为平民居所,内城则为官署。

    看这一行人奔行的方向,显然是直奔内城而去。

    马背上颠簸了一夜,宋元只觉腹中翻江倒海,整个人昏昏沉沉,几欲呕吐。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之感终于渐渐放缓。宋元缓缓抬起头,打量着周遭景象。

    眼前是一座夯土台基之上的木构殿堂,墙面涂抹着白垩,屋顶覆盖着青灰色筒瓦,恰似师父往昔所讲那些故事中的皇帝宫殿,只是看上去更为简陋质朴。

    一行人在宫殿后方停下,将宋元二人从马背上拽下,推搡着朝后殿走去。

    殿门之前,站着两名守卫,同样身着黑鹰纹皮甲,在炎炎烈日之下,清晰可见他们额头滴落的汗滴,在地面蒸发出大片白渍。

    到了此处,唯有那中年男子一人上前,抬手轻敲殿门。

    “进!”

    殿内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

    中年男子这才一手推着一人,走进殿内。

    后殿空间并不大,内饰颇为简陋,一看便是用于议事之处。

    殿内仅有上首一张不知何种兽皮制成的太师椅,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椅子之上,倚躺着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其装扮与他人大相径庭,穿着极为清爽,上身着窄袖束身衣,下身着宽松短裤,发辫垂于脑后。

    胡子拉碴的脸上,带着几分沧桑之感,一手扶着额头,微闭双目,神色间尽显疲惫。

    此人,便是平夏族的首领,拓拔赤那!

    带宋元二人前来的中年男子,一把将二人推上前,自己则一手抚胸,单膝跪地行礼,操着一口党项族语言,向拓拔赤那汇报起来。

    说着,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两件物什,其一便是从客栈搜出的那份盐引,另一物则是昨夜宋元从神秘人身上击落的腰牌,恭恭敬敬地递上前去。

    拓拔赤那听着中年男子的汇报,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渐渐锐利如鹰,不时在宋元二人身上游移。

    片刻之后,他起身从那中年男子手中接过两物,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中年男子退下。

    一时间,整个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拓拔赤那摩挲着腰牌上“黑水都”的字样,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隐晦之色,这才扭头看向宋元二人,操着蹩脚的正音问道。

    “你们二人从何处而来?”

    “凉州!”宋元答道。

    “到此所为何事?”

    “我们二人不过是途径此地,因天色已晚,才在银州城暂作休憩,实在不知为何会被抓到此处?”

    拓拔赤那紧紧盯着宋元二人,并未作答,似是想从二人的神情之中,看出些端倪。

    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我问你们,既然你们从凉州而来,又去了银州城,必然途径了夏州城东的赤盐池,可是如此?”

    宋元点头承认,此事本就无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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