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赵以孚有些心慌,毕竟刚才师父显得很凶啊。

    他隐约觉得要遭,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了一个馊点子。

    他连忙伸手入衣袖,将请神图给挂了起来。

    请神图中,两位帝君正在对弈,看起来感情很不错嘛。

    这时祂们都扭头看了过来,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小子又要整什么事?

    赵以孚还来不及说什么呢,他的师父就杀来了。

    “好你个混小子,让你在结丹的时候叫我护法,你就不能乖乖地等我过来?”

    “孺子不可教也……”

    梁中直有些破防地大骂,这是真的关心才会有这般表现。

    他当然注意到了两位帝君所在的请神图,可是这时候他没功夫去理会两位帝君,依然把准备好的话语都一股脑儿宣泄了出来。

    赵以孚被喷得完全抬不起头来,尤其是梁中直说话文绉绉的看起来也不怎么生气的样子,可是那话语真是冰冷啊。

    没办法,这或许就是一个老父亲的愤怒吧。

    最终,等梁中直都说完了之后,他才恭恭敬敬地给请神图行礼道:“在下孟浪,让祖师与文衡帝君看笑话了。”

    那边,祖师忽然做大笑状:“好好好,可算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

    赵以孚听了就觉得不太高兴了,他说:“祖师,我怎么招惹您了?”

    祖师指着他没好气地说:“你看看你这惫懒的样子,有事对着我们恭恭敬敬礼数周全,没事就把我们卷起来塞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你还好意思说?”

    赵以孚:“……”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过分,毕竟这两位都是受世人尊敬礼拜的,在他这里的确有些怠慢了。

    谁知祖师才说完,文衡帝君已经抚须沉声道:“老夫见多了那等在某面前诚心侍奉,转过头去却又男盗女娼的恶人,倒真不如这孩子实诚忠直。”

    “你说你有口恶气?那正好,这孩子以后跟我吧。”

    祖师二话不说,抽剑就是干。

    好家伙,这种话是人说的?

    他只是幸灾乐祸一下的功夫,这居然就要挖墙脚?

    祖师很生气,在和文衡帝君刀光剑影的同时还不忘对梁中直狠狠喷了一句:“孩子不懂事你说两句就好了,没完没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梁中直:“……”

    他确定自己这应该属于是被迁怒了吧。

    不过画卷中两位大佬那舞刀弄剑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主要是给人的精神压力太大了一些。

    赵以孚见状看准了时机,立刻将这请神图给摘下并且卷了起来,干脆利落地塞入衣袖里面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梁中直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明白为何先前祖师要那么吐槽赵以孚了……他现在特别能够体会自家弟子的苦楚。

    他拍了拍赵以孚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刚才骂也骂爽了,现在就心平气了下来。

    看着露出乖巧模样的弟子,忽然失笑。

    “君信……不,现在有道号了。”

    “孚尹子,既然你已经成就了金丹,那么在来年冬至日的时候就随我一起去参加三脉交流大会吧。”

    “你这里走得开吗?”

    赵以孚闻言连忙点头道:“放心吧师父,我从现在开始就随侍师父左右都没关系。”

    梁中直伸手就想要敲赵以孚的脑袋,结果自然是落了个空。

    这阴神之躯无法触物,他无奈地说:“既然选择为官,就要恪尽职守,决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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