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能料到小女见到后会多么激动了。”

    梁中直则是忽然有了兴趣道:“既然你说取巧,不如说说你是如何取巧的?”

    赵以孚茫然,他说:“我所行之事,其实就是为需要之人量身定制而已,弟子固然是画技拙劣,但若是只为了取悦所需之人,则弟子私以为已经够了。”

    梁中直听了若有所悟,他说:“若是以前,为师必然说你这不是正道。可是如今却不能了,毕竟你走出了你的画道。”

    “的确,我等习画、作画不知何时已经慢慢变得颇为功利,越来越多的都是在琢磨如何取悦更多的人。”

    “殊不知我等习画之处,那份发自内心的喜爱,其实是为了取悦自己!”

    梁中直忽然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道:“是了,我画技已经打磨到了巅峰,甚至画圣那边都无法有更多在画技上的指点了。”

    “可我始终觉得自己欠缺了什么,无法走出那最后一步……原来,是少了这取悦自己的一步啊!”

    梁中直叹息着对着赵以孚点点头。

    然后一言不发地消失了。

    周肃见状则是‘呵呵’笑着道:“看起来你这师父终于要有所悟了,只是这一下,收你这徒弟就不亏。”

    赵以孚哭笑不得,但还是衷心祝愿师父能够悟出来什么。

    其实他自己的所谓‘画道’与梁中直方才领悟的‘取悦自己’完全不一样。

    他对作画其实没那么喜爱,一直都是将之当成一项工具而已。

    一项用来连接自己与他人的工具。

    他发现许多时候语言作为交流的载体其实很容易出差错,但这时候只要有一幅画在这里,对方就能懂得他想表达的,甚至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写意画就是画者肆意的表达。

    工笔画则是画者精细的表达。

    赵以孚认为,他的画是绅士的表达。

    收拾好了笔墨,他抱起依依轻轻揉着它的脑袋。

    禺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就不该是他思考的事情了。

    毕竟,禺州的知州还活着呢!

    没错那位程大人还活着,这可真是件万幸之事。

    至少赵以孚可以甩锅了。

    ……

    另一边,周肃以阳神之神通携带着赵以孚的画返回自家大营。

    他拿起赵以孚的那幅被命名为‘韶华’的画就去了自己闺女的营帐。

    而在周清昭的营帐中,她正独自一人整理甲胄。

    她的丫鬟没有跟来,因为那丫鬟只是嘴上厉害其实吃不了军营之苦。

    而她如今十分寂寥。

    原本与赵香玉在军营中结伴还很高兴,可是现在渐渐地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只能一遍遍地整理自己这身红色的甲衣,当初心中的志向还在,只是多了一份对自己的怀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周肃在门外说到:“清昭,在休息吗?”

    周清昭连忙放下手中甲衣,道:“父亲,我在休息。”

    意思是,现在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周肃暗叹女儿大了就是心思多。

    不过好在他有杀手锏。

    他说:“清昭,为父来找你只是想要跟你说一声,你那君信兄长给你送了样东西来,你想看看吗?”

    清昭闻言连忙起身跑了出来道:“兄长的信?”

    周肃道:“不是信,他画了幅画送你。”

    周清昭闻言大为雀跃道:“兄长赠画?快些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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