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何必那么早上山呢?

    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前面秋鱼子掌教忽然温声道:“吉翁师伯祖,您门下好像有些弟子用错了礼,是否应该纠正一番呢?”

    赵以孚神念一扫,立刻发现了秋鱼子所指的问题所在。

    那就是在他们同时跪拜叩首的时候,那些寥国贵族子弟虽然同样神情肃穆,但却是单手抚胸单膝跪地……

    吉翁淡淡地以教导的口吻说:“那是寥族最重的礼节了,他们也在以自己的形式表示尊重。我等修行之人不必太过在意形式,心意到了就行。”

    秋鱼子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遇到这辈分奇高的吉翁,秋鱼子真是有种没办法的感觉。

    其实这种说法绝对可笑。

    因为这吉翁明明弄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来显示庄重,可到了这时候又用‘修行之人不拘小节’为理由驳斥秋鱼子,这分明就是双标啊。

    赵以孚能感受到秋鱼子心中的憋屈,堂堂大徐宰相,天下读书人的领袖,竟然只能生受了这口气。

    他也很看不惯这吉翁的做法,故而衣袖之内一张画卷悄然展开,他的神念在那画前念叨:“祖师啊,你看这万寿门的掌门居然这么过分,你也不管管?”

    画卷上的祖师没好气地冲他使了个白眼道:“凡间的事情我哪里能一一管过来?”

    “反正他阳寿也快尽了,等他死了你好好安排一下不就行了?”

    这话说的在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不该是一个祖师说的话。

    赵以孚说:“祖师,可他现在就让我很难受,总感觉他要整些幺蛾子。”

    祖师说:“怕什么,实在不行你就摊开手喊一声‘剑来’。”

    赵以孚愕然:“那柄插在墙上的剑?”

    “我以为没人能将它拔出来。”

    祖师说:“你就可以,我已经和它说好了,放心。”

    “舞台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至于如何表现,就看你自己的了。”

    赵以孚:……

    他感觉祖师此时可能正捧着一袋瓜子。

    祂这是准备看好戏呢?

    文衡祖师忽然从画面边缘挤了进来。

    “这不关你事吧?”孚佑祖师有些不爽地说。

    文衡祖师道:“我在凡间的传承也要来了,怎么不关我事?”

    “更何况,这孩子也是我教出来的。”

    孚佑祖师冷笑道:“我看你就是要看我道统的笑话。”

    “孚尹子,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你记住了,我决不允许出现笑话!”

    赵以孚头疼至极地应了,早知道就不来祖师这里闹了,结果硬是给自己摊上了活。

    至于怎么能不闹出笑话呢?

    赵以孚对此倒是不担心,毕竟还有秋鱼子掌门在前面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