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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吧,人家可是正七品的县令,还带着督统这样类似监军的官职,就算这督统真在营帐里把他们的吴统领给砍了那也不是他们能管的。
营帐内,赵以孚淡淡地说:“可是吴敦统领?”
这胖将军还强撑着道:“正是本统领,赵大人闯营之事是否该给个说法?”
赵以孚说:“我其实可以不用给你说法,但我是个讲道理的读书人,所以跟你说说也无妨。”
“我乃朝廷任命的蛮山营督统,有腰牌有文书,什么时候进这蛮山营还要你允许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好极了,我现在就斩了你,省得将来这蛮山营只知你吴敦而不知朝廷,到时也来个黄袍加身可就要令更多人烦恼了。”
吴敦刷的一下冷汗就下来了,这读书人的嘴怎么可以这么毒?
这冷不丁的就是一顶造反的帽子扣下来,他真接不住啊!
于是吴敦连忙点头哈腰地说:“督统,县君大人!”
“那守门的小兵是新来的,他不懂事!”
他说着很忐忑地抬眼看向赵以孚,生怕这个嘴很毒的读书人不依不挠。
赵以孚却轻描淡写地说:“好,这事就暂且不提,那我是否该议一议蛮山营弃城而逃的罪过了?”
吴敦冷汗流得更厉害来,这个罪名更要命啊!
他连忙说:“督统,这是路经略公的命令,要我们收缩力量至少也要保全京西南行省南部漳口一线。”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这个说法又会让赵以孚找到借口发挥。
然而赵以孚却颔首道:“不错,这是个问题,路召经略京西南却坐视寥国急攻襄阳……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如何上折子弹劾了。”
吴敦的喉咙发出一阵‘咯咯’声,好家伙,好家伙啊!
这是不折腾他了?
这是要带着他一起折腾这京西南行省的土皇帝路召啊!
要不,还是折腾他就行了?
吴敦那看起来很敦厚的面相已经变成了苦瓜脸,就连圆润的面颊也拧巴在一起堆出了褶皱。
他说:“县君大人,您言重了,言重了啊!”
“路公也是为了大局考量,只是没料到县君赵大人还有周襄阳那么能打,竟然能够打退北寥三十万大军呢?”
赵以孚颔首道:“这的确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毕竟在那样的预料中现在我与周师应当已经城破身死了吧。”
吴敦冷汗直流,这次是根本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
赵以孚也不和他继续扯淡了,给了赵香玉一个眼神。
赵香玉一下回过神来,然后将手里的满箱金子都放了下来。
赵以孚道:“前些时日在县衙看到了这箱黄金,吴统领可知其来历?”
吴敦谄媚地说:“这……这是末将特意给县君大人准备的安置费,毕竟县君大人初来乍到又刚经过兵灾,恐怕什么都需要重新置办。”
赵以孚颔首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蛮山县的库房可是都空了,按照先前的账本,库房里至少还有十万石粮食以及十四万两白银吧?”
“能告诉我它们都去哪里了吗?别跟我说寥国南侵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寥国的兵没能进这县城。”
吴敦一下卡壳,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是末将担心这些物资都落入寥国手里,故而临走前都分发给本地百姓了。”
他越说越顺,渐渐竟然有了些自信的样子说:“府君是担心没了府库不好施政吧?放心,府君只管将此事交给末将,必然在十天内给府君把这些粮草和银两都给填满府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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