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土地,简直是一个国中之国。”
“此前历代王朝动乱,莫不是祸起于此!”
赵以孚说:“可是当外族入侵的时候,他们也会调集自己的力量拼死反抗。只因这国家本就有他们的一份,他们自然要自发维护。”
“再看百年前的大徐呢?”
赢琮道:“士大夫们,不也是我大徐实质上的贵族?”
“我大徐如此优待士族,他们竟然还要背弃?”
赵以孚说:“曾经的高门贵族们拥有自己的土地和武装,他们可以轻易影响国家朝政,而就算帝王也无法轻易得罪他们。”
“可是现在的士大夫,他们拥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他们手中的权柄只来自于朝廷或者说就是一个‘官’字。”
“只要能让他们继续做官,那他们本无所谓倒向何处。”
“以前的贵族抵抗外族,那是因为外族劫掠的百姓本就是他们的财产。”
“现在的士大夫倒向外族,也是因为他们想要保全自己最大的财产……说来说去,只是一个利益罢了。”
普济僧道了一声佛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他在这场‘论道’中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在这种听得懂的时候插一句感慨。
这论道完全在他不擅长的领域进行,他也甘之如饴。
赢琮听了苦笑道:“那该怎么做,难道再走回分封天下的老路?”
赵以孚说:“那就是开倒车了,我们得往前走。”
赢琮问:“依靠……天下黎庶?所以要‘亿兆神州尽圣君’?”
赵以孚道:“哈哈,我只是这么设想的。”
“如果彻底打开民智,让百姓知道当前国家大势。”
“那么就算个别官员为了一己私利想要投靠敌人,也会受到百姓的反对甚至是抵抗。”
“到了那时,士大夫集团就无法绑架朝廷的施政体系了。”
赵以孚说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他说:“或许有些理想化,而且我也不知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但现在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不,或许我本就不该去考虑什么长长久久的一步到位,我只需要做好‘开启民智’这一步,然后把世界的舞台交给后人自己去表演好了。”
赢琮闻言一愣,咀嚼着赵以孚的话,觉得分外有道理。
他说:“说得太对了。”
“以前因为知识和力量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所以英雄可以决定一个时代的走向。”
“可是这样的时代显然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把知识和力量最大限度地扩散出去,让得到知识与力量的人自己决定未来该怎么走吧。”
普济僧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然后温言道:“善哉善哉,两位施主竟然立此普度众生的宏愿,令老衲茅塞顿开。”
“两位真是我佛有缘人啊。”
赵以孚和赢琮面面相觑,无奈地说:“我等志同道合罢了,大师该不会想要让我们也入佛门吧?”
普济僧一愣,随后失笑道:“怎会,贫僧只是觉得与两位相谈甚欢,与我佛家诸多妙谛多有共通之处罢了。”
赢琮好奇地问:“佛门不是讲究放下吗?哪里像了?”
普济僧道:“佛门放下的是人身私欲,追求的可是像两位这般胸怀天下的大爱,否则贫僧如何能发普济众生的菩萨愿?”
赵以孚笑道:“这就对了,其实无论是佛是道还是儒,初衷都是要导人向善的。”
他说到这里,计算了一下时间道:“有钱人,你是入梦来此,不能太久。”
“现在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