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忘记了初心的人。

    或许现在还能压抑野心,可真到他们坐稳了天下,那不就是在百姓头上换一批享乐的人吗?

    赵辉晖觉得很苦闷,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这么茫然过。

    不知不觉,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祖宗,说不定祖宗能够给他一点提示?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的人都以怪异的目光看向他。

    赵辉晖意外,而后才听到那城墙上有一个太监在以浑厚响亮的声音在那大喊:“义军中,可有墨州赵氏子弟?”

    赵辉晖这才醒悟过来,他走前两步,身上铁甲展现出了一种无双猛将的气息。

    他平静,但声音却传出了极远也能保持清晰。

    是以城上城下众人皆听到了他的回应:“墨州赵氏,赵辉晖在此。”

    只是这一个表现,就令义军以及朝廷中的一些高手感到吃惊,因为单只是这份功力,就已经是绝世高手的程度了。

    他只是在城下说了句话,就成为了真正的焦点。

    而此前他在义军之中,向来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就在他应答之时,那城墙上的太监又再次喊话:“陛下说,汝赵氏君信公乃是中祖挚友,也是幕后推动北伐成功的最大功臣,赵氏与大徐赢氏应当是挚友的关系,为何要助这些反贼?”

    这话说完,城头一阵嗡嗡声。

    显然是那些士大夫官员们也没想到这一点。

    至于义军这边也是有些动静,但动静不大。

    主要是义军这里大多没什么文化,再加上赵辉晖的威慑力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只是不免的,许多义军将士还是以一种戒备的目光看向赵辉晖。

    这样的问题,若是问十年前的赵辉晖肯定会令他答不上来,但十年后他已近不惑,此时朗笑一声道:“若非当年徐中祖是家祖君信公挚友,你以为这世间还有北伐成功以及大徐余下这百年时光?”

    他只是将事情换了个角度来讲,虽然令自己显得很狂傲,但至少听在义军们的耳朵里就舒服多了。

    这时那太监怒斥:“大胆,你赵氏历受君恩,如今竟然说这等话来,简直大逆不道!”

    赵辉晖摇头浅笑道:“我赵氏,受君恩者乃是叔祖赵孤鹤那一支。然孤鹤叔祖只有一女,也就是我赵氏蛮女赵香玉,已经嫁入杨家。”

    “而我赵氏本族,则一直在墨州种地捕鱼,从未少了朝廷的钱粮,甚至还时不时会遭受一些贪官污吏的盘剥。”

    “你说我赵氏历受君恩,可我要说我赵氏从来就不欠谁的!”

    赵孤鹤作为北伐功勋统帅,他最后是封侯的。

    可最后,赵孤鹤死后竟然绝嗣,朝廷甚至没有安排赵氏族人中出一子来承袭爵位……这又哪里算得上是恩宠了?

    反正赵辉晖这话说出来后,城头上就一片沉寂。

    赵辉晖也坦然得很,他老赵家可从来不欠别人,可别让他不痛快啊。

    城墙上一阵沉默。

    忽然间墙头一阵变化,一人来到了女墙的缺口处看下来。

    赵辉晖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皇帝,他的神色苦闷,但目光却坚毅。

    他张嘴说了些什么,随后就有太监大声喊道:“陛下说:若是我封你为‘一字并肩王’,你是否愿意与我再续中祖与君信公之谊?”

    赵辉晖听了都有些傻眼了,甚至义军中人也都骚动了起来。

    显然这大徐这么多年的统治并非是虚假的,将心比心,若是大徐皇帝愿意给他们封个王,他们谁还愿意当义军啊?

    所以说,这个时候他们都嫉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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