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绝罚令。
现在的失败完全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
但换句话来说,又有谁能够做到塞萨尔现在这样的程度呢?就像是艾蒂安伯爵也认为自己是个好领主,但他绝对不会轻易给农民免税,也不会白白养着这么多官员和士兵,更不会关心他的民众甚至只是路过的朝圣者要花多少钱才能吃上一个鸡蛋,或者说鸡蛋本就是在开玩笑,他们能够吃豆子吃饱,已经是置身于天堂了。
“我是带着工作来的……”
塞萨尔做了一个手势,“我知道,艾蒂安伯爵。”
虽然朝圣是教会认为每一个信徒都尽的义务,但千里迢迢的从法兰克到耶路撒冷,原本就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也会耗费很多钱。
艾蒂安伯爵之前已经来过亚拉萨路和圣十字堡,也去过了拿勒撒,伯利恒与安条克——单纯为了朝圣,他大概还不至于那么快的再做一次漫长的旅行。
“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洗个澡,吃点东西,会有修士为你们治疗。”
这些农民的拳头还是挺重的。
“我身边就有一个呢。”艾蒂安伯爵示意塞萨尔看自己的身后,塞萨尔一见到这个人也便笑了出来,修士上前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这可真是一场叫人难以恭维的会面,对吧?殿下,还有我自作聪明的主人。”
就算你只是以阿德莱骑士的名义,在上岸的那一刻,便告诉塞萨尔的官员说明来意,而不是兴致勃勃地在村庄里转来转去,问东问西,他们至少可以直着走进来。
艾蒂安伯爵难得的没有对修士的牢骚说些什么:“我也没想到,”他感叹地道:“你有一群好子民。”
“哦,那是因为我告诉他们说,若是有人拿着钱来收买他们,尽管拿好了,等他们走了,或是没钱了,就把他们送来,还能从我这里拿一笔钱。”
“嘿!”艾蒂安伯爵忍不住叫了一声,“您也太促狭了!”
要让贫苦的人拒绝诱惑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耶稣也只被卖了三十枚银币,当初为了五百枚金币,向导就敢将一群骑士老爷领上绝路,塞萨尔从不考验人性。
现在农民和士兵可以得到一份意外之财,捉住奸细还能再得一笔钱——这时候的人们可没有多少对外来者的信任——想要维持一段长久的关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而且这个消息传开后,就算是奸细也要再三斟酌,谁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愿意出卖自己领主的家伙还能是个品德高尚,谨遵承诺的人不成?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塞萨尔温和地劝慰道,不过你们现在真的需要好好洗洗。”
村庄里当然不可能有那种整齐高大又结实的囚笼,装着他们的囚笼原先是用来装猪的,为了避免猪在运送的途中挣扎,所以做的又长又窄,他们被塞进去时候是直挺挺的,像是一根缠了麻绳的蜡烛,连翻身都不可能。
几个小时下来,他们几乎都被囚笼上的猪口水、粪便、尿液熏入了味。
艾蒂安伯爵也觉得,现在这模样真是有愧于他风流倜傥的美名。他向塞萨尔告退,然后跟着他的仆人一起去了浴室,在浴室里,他好好享受了一番滚热的浴水、冰葡萄酒、还有阿颇勒来的肥皂、大马士革的玫瑰精油和帝汶的檀香,和还有侍女手势轻巧地为他洗头发,长时间的风餐露宿,让每一根发丝都纠结在了一起——这是旅行中必有的折磨。
还有跳蚤,在浮动在水面上红白相间的玫瑰花瓣间荡漾着那些黑色的小点,有些还在蹦跶,实在让人看不过眼,艾蒂安伯爵将它们捏起来,用大拇指盖把它们一个个的掐死,而后扔到浴桶外面。
这个浴室修建的如同总督宫中的每一个房间般的华丽而又精美,顶上镶嵌着玻璃,让房间变得明亮而又通透,墙面上是金箔描重与银线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