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已经在修士的治疗和冰糖水的帮助下恢复了一些力气。
塞萨尔记得他的脸,他经常跟在大卫身边,是他身边的亲近之人,而他一跪到塞萨尔的脚下,将额头放在他的脚面,就不由得悲从心起,难以抑制的痛哭起来。
洛伦兹被塞萨尔交给了匆匆赶来的鲍西娅,另一个小女孩则被交给了他的姐姐纳提亚,他只来得及匆忙吩咐一句,叫她们带着两个孩子下去洗漱和休息,就将那名骑士搀扶了起来。
塞萨尔看到对方嘴唇发紫,面色灰白,就知道他的情况并不怎么好,修士的治疗始终只能限于表面,对于内里的亏空很难弥补。而这位骑士日夜兼程而来,不说之前可能还经过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可能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都会倒地死去。
尤其是在这种极度的愤怒和悲痛之中——激烈的情绪是真能杀人的。
塞萨尔叫他躺下,他怎么样也不肯,在他面前是两位君主——因为要了解大马士革沦陷的细节,所以理查自此也不再隐瞒身份,反正他马上就要回伦敦了——骑士不愿在两位君王面前失礼,即便身体状况不允许,就算是用长矛戳着盔甲支着,他也绝对不愿意躺下。
最后只能双方各退一步,三个人都坐下,塞萨尔还叫仆人们端来了一杯有些苦涩的茶,茶色发红,里面还有一些古怪的根茎。
这若是别人端来的,骑士只怕不敢就这么把它喝到肚子里,这实在是太像教士们再三严正声明,不允许随便使用的草药了。
但这时候骑士也顾不得了,端起来一饮而尽,稍待片刻,便发现自己的状态又更好了些。
事实证明,他眼前的这位魔鬼并未给天主的信徒——哪怕是异端带来什么灾祸,反而带给了他们康健与幸福。
得益的人又何止这个骑士呢?
塞萨尔的刀锋从来不会对着无辜者,但也不会饶恕任何一个罪人——无论他是基督徒,撒拉逊人或是拜占庭人,这段时间里,塞萨尔的骑士和士兵都没有闲着,塞浦路斯依然有一些怙恶不悛的家伙存在,陆地和海上都有盗匪横行,以往的总督和贵族们并不能很好的打击他们——主要还是吝啬手中的这点力量。
但对于他们的新领主来说,一天不将这些肮脏的垃圾打扫干净,他就一夜不得安枕。
就像是戈鲁的妻子所说,她敢单身一人,沿着大路从村庄走到尼科西亚,现在的商人和朝圣者,在搭乘的船只经过塞浦路斯两侧的海峡时,是可以躺在小床上,优哉游哉地闭上眼睛的。
就算是教会一再宣扬塞浦路斯的魔鬼狡猾多端——呼吁人们千万不要上他的当,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愚昧到尽听尽信的,何况就算是朝圣者,也不是脑袋里空空如也的家伙——若是如此,他们都还在村庄里干活呢。
他们在阿卡,在雅法,在亚拉萨路,在伯利恒,在拿勒撒都说起过这位领主的事情,并且对他盛赞不已——他们可没看到什么罪行,说实话,能够让成千上万的朝圣者踏上平安的路程,就算是撒旦也能从地狱里出来了。
反观与他同龄的另外两个继承人——亚比该不必多说,他简直就是骑士的耻辱,别说是将来的亚拉萨路国王或是摄政了,甚至有人认为应当收回他的骑士束带和马刺,因为他着实没有做过任何一件骑士该做的事情。
而大卫,他不幸就不幸在有那么一个父亲。
这次大马士革的沦陷,更多的还是因为的黎波里伯爵雷蒙的一意孤行。
“我记得大马士革是交给大卫的。”塞萨尔说。
骑士微微蠕动了一下嘴唇,仿佛要大骂出声,但还是按耐下来了:“的黎波里伯爵雷蒙毕竟是他的父亲。”他低声说道。
“我有提醒过大卫,别让他的父亲参与到对大马士革的治理中。”塞萨尔蹙眉。
大马士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