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增添了几分信心的是伊本之前显然喝醉了,一个喝醉的人在满足的逞了一番威风后回去必然是寻欢作乐,或者是呼呼大睡。无论是哪一种,她们至少能够有上五个小时的行动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埃米纳不建议莱拉回去禀告过塞萨尔再做决定的原因。

    机会稍纵即逝。

    莱拉没有推辞,她接过了信物,扯下头巾,从窗口一跃而出,侍女们急忙挤到窗口去看,只见她如同一只灰白色的大鸟般,瞬间便穿过了被月光所照耀的地方,当她的四肢展开的时候,她身上的长袍就如同蝙蝠的皮膜般展开,气流托着她,让她得以如同水银泻地似的流入了塔楼的阴影之中。

    整个过程,别说是站在最高处,或是在窗前以及广场上的卫兵了,就连一直紧盯着她的侍女也差点失去了她的踪影。

    莱拉落地后,还有闲暇向她们招一招手,就闪身进了一处狭窄的巷道,瞬间便消失了。

    ————

    的黎波里雷蒙的情况很不好。

    大卫担忧的将自己的父亲抱在怀里,他们被关押的地方连续改变了好几处,很显然,作为大马士革中最有价值的货物,霍姆斯的总督对他们非常看重。

    他也知道大卫是一个骁勇善战的骑士,他甚至动过斩下大卫的一只手,或者是一只脚的想法,但被周围的人劝阻了,毕竟若是如此,只怕基督徒们不会付出那么大一笔赎金来赎走这个人,但他和他的父亲都遭受了鞭打和游行的耻辱——大卫和雷蒙都是受过赐福责人,但行刑的同样也是受到过先知教诲的战士。

    而在他们受了伤之后,并未有人来为他们治疗,他们甚至得不到充足的食物和水,身上更是带着沉重的黑铁镣铐。

    即便被转移的时候,他们也是被搬上马车,在完全封闭的情况之下来到另一个地方的,而他们新的监牢是一座被废弃的净所——也就是撒拉逊人祈祷前做大净和小净的地方,故而这里的地面和墙面都铺设着石材,又有着坚实的墙壁,只有在最高处才有一个用来提供光照的小洞,除非是猴子,不然就算是得到过赐福的骑士也很难能够爬上去。

    何况他们将大卫和他的父亲铐在了一起——就算他们不这么做,大卫也不可能舍弃自己的父亲。只是这里又潮湿又阴冷,没有毯子,没有草垫,大卫就只能将雷蒙放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他即逐渐滚热起来的身躯,心中焦灼不已。

    “大卫……大卫……”

    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在病中呓语,还在念着自己儿子的名字,可大卫正要感动落泪,却陡然感觉到身上的身躯一阵抽动,雷蒙又用那种含糊不清的声音喊着:“国王……国王万岁。”

    大卫顿时满口苦涩,他不会天真的以为父亲口中的国王,指的是之前的阿马里克一世,或者是现在的鲍德温四世——他是在父亲病倒后无法控制的说出了许多悖逆之言后,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一直打算着让他,甚至于自己继承亚拉萨路王位的打算。

    可他还记得在他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明明是一个忠诚而又谨慎的臣子,对阿马里克一世更是万般忠诚,恪守着骑士与臣子必须遵守的道德与律法。

    他原本是个好人,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如此不可救药的变化了呢,是阿马里克一世死去的时候,还是塞萨尔成为鲍德温身边的侍从,又或者是更早——鲍德温染上了麻风病的那一刻起呢?

    大卫虽然有些笨拙,迟钝,但他也知道,一旦起了这样的野心,就意味着他父亲的想法几乎无法再得到扭转和改变了。

    而父亲来到大马士革后的种种行为也是为了证明国王的错误——是的,他并不是敌视塞萨尔,而是在敌视鲍德温,他想要证明鲍德温并没有这个资格来做亚拉萨路的国王。

    因此,即便大卫再三劝诫,他也知道其中的一些措施有利于安抚城内居民的情绪,但他还是那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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