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有脑袋瓜,却无宗教信仰的人,一种是有宗教信仰,却无脑袋瓜的人。

    大人,我可以确保能在这里的人全都是前者,至少经过了这场灾难后,”他微微一笑,”甚至包括您。”

    “您的曾祖无恙吗?”塞萨尔温和地问到。

    “我的曾祖,原先就是一个既聪慧而又勇气十足的人。

    而我在他的教导下长大,他从未离开过大马士革,却要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晰和长远——您是否有阅读过我们的经书呢?”

    在得到了肯定后,他微微颔首,说道,“只要您看过我们的经书,您就知道我们的先知所期望的,只不过是他的子民能够过得更好——

    为此,他为我们点燃火把,搭起帐篷,教我们如何穿衣,叫我们如何狩猎,如何选择食物,教我们如何诚实的经商,教我们如何虔诚的跪拜。

    我们追随着他,是想要成为更好的人,而非一头更残忍的野兽。

    而城中的那些人……”他回头望了一眼,说道,“他们已经完全背离了先知的教导,而他们沉于金钱和女人,以及烈酒中的时候,又与你们的那些暴君有何不同呢?

    我可以在这里向先知发誓大人,只要您的法律是公正的,公平的,那么我们就愿意遵守它,即便我们需要为此付出更多的税钱和劳役也无所谓。”

    “我曾经在大马士革说过的话,即便到了马萨巴,也不会有所改变。事实上,在我的领地上从来就是如此,我更看重一个人的品德与诚信,而非他的信仰。信仰是纯洁而又崇高的,并不是宣泄的手段,作恶的理由或者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特权。”

    塞萨尔说道:“如果你坚持你们就去吧,但我希望我的信任不会变成一柄刺入我后心的短剑。”

    “如果是那样,就让我以及这里的每一个撒拉逊人下火狱去吧,那将是我们应得的。”老人一脸严肃的说道。“而且我在这里并不是向一个基督徒的骑士发誓,而是向我们的主人发誓。”

    “主人?”

    “是的,我们愿意成为您的子民。即便我们的信仰不同,但我们有着相同的道德与追求。”

    然后他跪了下来,将额头放在了塞萨尔的脚上,塞萨尔强行按耐住收回双足的冲动,他很难接受这种谦卑的行为,却又不得不如此做。

    而在这个老人之后,那几百个撒拉逊人,无论男女老少也都一一来到他的面前跪下来,然后亲吻他脚下的土地,“我们将会把白骆驼献给您!”一个撒拉逊少年高声说道,这是一个撒拉逊的战士,对自己的酋长或者是君王发誓时常说的话。

    赞吉来到大马士革时骑得就是一匹白骆驼。

    骆驼对于撒拉逊人的意义是不同的——它是撒拉逊人的坐骑,毛、皮以及骨骼也是有用之物——毛用来织布、皮用来做容器、骨骼则作为一种载体刻写经文。

    “好啊,如果你不介意为一个基督徒的骑士效忠的话。”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坚决的神情。

    “即便您是魔鬼,我也愿意向您献上忠诚。您营救了我,我的弟弟,还有我的妹妹,”他的脚边确实还挂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如果没有你,我们已经死了,最好的结果也是被士兵们抓住,而后卖给奴隶商人,我们将会就此分散,再也无法见面,更不知对方的生死。”

    “你们的父母……”

    “我的父母,祖父母都已经死了,他们是我仅有的亲人,只是为了他们,我也愿意为您挥刀。”而后,少年停顿了一下:“可以给我您的名字吗?我会铭刻在心。”

    “法迪。”老人代塞萨尔说,少年人得了名字,心满意足地走了,而塞萨尔有点惊讶,在撒拉逊人的名字中,法迪从救世主耶稣的撒拉逊名中引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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