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允许他们扩大自己的战果了……这些撒拉逊人十分狡猾,一看到敌人露出了弱点,就会发狂似得猛攻。
“圣乔治之矛”成功地击碎了弩车,而在塞萨尔的庇护下,骑士们聚拢在了一起,理查有些不甘心,但往下一望,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冲了过来。
而第三座攻城塔,也是最大的一座,不单覆盖着牛皮,还加装了铁板,本来是最具威胁力的一座,遑论之前鲍德温和塞萨尔已经打出了一个缺口,但那些卑劣的突厥人和撒拉逊人居然将城中的尸体搬到城墙上,投向攻城塔。
这些尸体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但给人的心理压力却是前所未有的大,他们不是方才死去的人,只是面目苍白,身体僵硬——而是已经离去多时了,因为无人收敛,清洁,他们的腹部可怕的鼓胀了起来,犹如一只畸形的蜜蜂,一撞击到什么就有破烂的皮肉和污臭的脓水四处飞溅。
每投掷一具,上面的守军便高喊,“这是得了天花的!这是得了恶魔之吻(白喉)的!这是得了麻风的!”
当听到他们这样喊叫的时候,就连塞萨尔也不由得变了脸色,在人口密集的军营中,最可怕的是什么呢?当然就是疫病了,没有人敢去尝试一下,用自己的生命和所有人的安危来证明这些可憎的野兽有没有说真话。
“这样不行,对我们的骑士损耗太大。”
鲍德温说道,塞萨尔也微微的点了点头,毕竟他们不会,也不应当将所有的力量全都耗费在大马士革。
他们之前已经在城门处纵火,但即便是塞萨尔的希腊火能够将砖石烧得通红,让它们粉碎成白色的灰烬,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打通整条甬道——它有几十尺长。
而且想必此时的守军也必然在城门之后堆满了更多的碎石瓦砾。
“隧道开掘得怎么样了?”塞萨尔问道。
“进展有些缓慢,但已经初现成效。工匠们说,大约还需要四五天,我们就能靠近他们的城墙根基。”
塞萨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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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礼拜里,战局陷入了胶着状态,但两方的压力是不同的,伊本是守军,而他们之前的做法,已经引起了商人很大的不满,伊本原本不怎么在乎,但不知道为什么,霍姆斯与哈马的商队不知何时不再出现,而那些盟友承诺的援助并未到来。
十字军这边,腓特烈一世急切地想要向着下一个城市进发,理查和腓力也是如此——毕竟骑士的服役期是有限的,他们的钱囊也是有限的,但后勤和补给却不是什么问题,拜占庭,塞浦路斯,还有威尼斯……他们的船只和驼队正源源不断地运来物资。
拜占庭人还想要推诿,但问题是……腓特烈一世说,如果他因为补给不足而败了,他回去的路上非得打进君士坦丁堡,补足损失不可……
而就在腓特烈美滋滋地做着这个梦的时候,一个扈从端着一杯热过的葡萄酒走向帐篷,“皇帝要酒。”他这样说,一路上他没有遭到阻拦,毕竟人们很熟悉他的那张脸。
皇帝的侍从在轮床上睡着,用羊毛毯子盖着自己的脸,扈从露出笑容,拔出了匕首。
侍从无声地叹了口气。
“圣佩拉吉乌斯!”
匕首落下,同时升腾着纯白火焰的盾牌覆盖在了腓特烈一世身上,匕首是一件圣物,但刺客却不是,火焰翻卷而上,沿着他的手臂直直向上,瘆人的嚎叫声响起,却又戛然而止。
腓特烈一世一把抓过刺客手中的酒杯,一杯子砸在了他的脸上。
酒液飞溅,香气浓郁,腓特烈一世下意识地想要舔一舔,被小亨利一把按住了:“万一酒里有毒……”
腓特烈一世哼了一声:“给我倒点酒来。”
门外的卫兵搬走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