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白父亲的用意,毕竟他的父亲离世之后,他同样要与那些选帝侯们竞争德意志国王以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位置。而在这种选举中,军事力量固然是一枚重要的筹码,但黄澄澄的金子肯定更惹人喜爱,并且不会有太多的后遗症。

    “就这么说,儿子,”腓特烈一世又重重一拍小亨利的肩膀,这次小亨利有了准备,至少没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给他一顶王冠,他还你一顶王冠,多么公平的交易,对吧?”

    小亨利无奈的放下勺子,“对。”

    腓特烈一世得意的笑了起来。随后他又收起笑容,“不过你要小心安条克的博希蒙德,我总觉得他还打着什么鬼主意,”他犹豫了一下,“或许你可以提醒一下塞萨尔。”

    “我想他应当知道提防博希蒙德。”

    “他知道是一回事,但你的提醒又是另一回事。”

    腓特烈一世收回他的手,用旁边的亚麻布巾随意的擦了擦,又开始向那盘子肥美的炖羊肉发起进攻,“你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去找他吧,和他说话,与他成为朋友。

    这样我们接下来的买卖也能好谈一些。”

    小亨利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父亲在拍他的脊背之前就没想着擦擦手指,现在拍完了却去擦擦手指,什么意思?他的衣服难道比不上那些炖羊肉贵重吗?

    “好的,父亲,遵命,父亲。”小亨利没好声气的说,也适时的往自己的盘子里拨了一大块炖羊肉,“但你也要答应我,我去找塞萨尔的时候,你要安安分分待在帐篷里,别跑出去惹是生非。”

    “嘿,这是对父亲说话的口吻吗?而且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过了?”

    “您上次还要和一个突厥俘虏摔跤来着。”

    “是他先向我挑战的。”

    “您忘了阿尔斯兰一世了吗?”

    “我可比他有力的多!”

    “那可未必……”

    ——————

    在塞萨尔房间中的聚餐也到了尾声,在酒足饭饱之后,人们总是会觉得疲惫,塞萨尔就让他们回去休息,尤其是鲍德温。

    塞萨尔也说要去小憩一会,但他回去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鲍德温的房间。

    此时的人们并不会觉得奇怪,毕竟此时国王与他信任的臣子共享一张卧榻乃是世上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们甚至会借机讨论一些密事。

    但塞萨尔并不是为了休息,也不会和鲍德温讨论什么事情。

    鲍德温摘下面具,顺畅地舒了口气,看着他的样子,塞萨尔摇摇头:“或许我们应当在这场远征结束后,再来考虑这件事情。”他指指银面具。

    鲍德温却摇了摇头:“正因为有着这场远征——我输了也就算了,我赢了,肯定更有人恨毒了我,难以容忍我继续活下去。

    现在我戴上面具,并且做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们就会安心了——他们会等着我死,反正麻风病开始腐蚀身体的时候,就代表病人没几年可活了,倒是你要小心——我感叹过洛伦兹是个女孩,现在倒要庆幸这一点。”

    不过鲍西娅之后怎么就没再生了?

    鲍德温按下了询问的冲动,看着塞萨尔拉起他的袖子,从一旁的玻璃瓶中用镊子夹出一团浸润了酒精的棉花,在他的手臂上擦了擦,然后……他就把头扭过去了。

    塞萨尔无奈地笑,手都有些发颤,“你还是会怕吗?”

    他们在战场上的时候,被箭矢贯穿,被刀剑劈砍,被长矛刺中,这种事情都有发生过,检查伤口的时候,别说移开视线了,鲍德温甚至不会发出半声闷哼。

    但面对小小的细细的针头,他却依然怕得像个孩子,甚至不敢用眼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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