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斤斤计较。骑士们在和他一同打仗的时候,不但要担心饮食会被克扣,就连超过了服役期后所能得到的佣金,也会被拖延,甚至抵赖。

    如果是碰上这样的领主,甚至可能会发生骑士在战争中被俘,他却不愿意为其付赎金的事情发生——譬如曾经的威廉·马歇尔,他们完全不考虑,一旦骑士的家庭失去了这根最重要的支柱,就意味着无法为他继续服役,骑士的家人都有可能会被剥夺原先的领地和财产。

    更有一些领主好大喜功,鼠目寸光,他们不擅长战斗,倒是很擅长见风转舵,左右摇摆,结果不是投错了主人就是错估了局势。

    最后就是他的骑士和他们一起倒霉,这点可以具体参考那些因为领主犯了叛国罪,和他一起上了断头台或者是绞刑架的可怜人。

    相比起来,除了对平民(甚至包括异教徒)过于仁慈之外,就几乎毫无缺憾的塞萨尔已经是个完人了。

    “我那边的小伙子们都很年轻,”吉安补充说。

    朗基努斯微微动容,年轻,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个缺点,但对于塞萨尔来说是个优点,年轻人初出茅庐,热血满腔,为人处世的经验不够丰富,但相对的,因为挫折而带来的愤懑与沮丧也不会带来太大的影响。

    他们依然渴望爱情,珍惜友情,看重恩情,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而且既然还未养成那些根深蒂固的恶习,在之后的日子将他们打造为殿下想要的形状也会比较容易。

    至于是不是曾经得过赐福,现在看来倒不是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从塞浦路斯上曾经发生过的战争来看,一个心甘情愿地追随领主,为他打仗的农民,要比一个三心二意的雇佣兵乃至骑士更可靠。

    即便他们身单力薄,那又如何?

    天主的赐福并非每时每刻都在,无论怎么强壮,怎么敏锐,一个骑士也需要闭上眼睛休息。

    吉安听了,当然大为欢喜,他不但付了咖啡和坚果的钱,还请朗基努斯吃了一顿用扁平陶锅炖煮的牛肉,之后也没有轻易放朗基努斯走,两人去浴室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第二天一早,朗基努斯回到塞萨尔身边时,已经精神百倍、力气十足了。

    但他刚走到议事厅附近,便看到大门訇然打开,一队神色肃穆、蓄着胡须、缠着头巾的撒拉逊人正从中走出来。

    他与为首的老人视线相撞,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声,心头更是一阵翻涌。

    他的圣人巴拉巴似乎正在向他发出警告,他只来得及匆匆瞥了他们一眼,便急忙赶进房间内,看到塞萨尔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殿下……”

    他并不想探问那些人是谁,但塞萨尔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担忧:“是原先大马士革的长者。”

    朗基努斯知道,在撒拉逊人之中,学者同时也是他们的骑士和教师,他们在这方面并不曾做出区分——他们既能够手持书卷教诲与引导众人,也能够拿起武器,跨上战马,与敌人一决雌雄,而他们的首领相当于基督徒的主教和大主教,称呼就是长者。

    而大马士革的长者以及他的追随者和学生们,早在的黎波里伯爵雷蒙掌管这里的时候就被驱逐了出去,而等到伊本来到这里,他们也未被允许回到城内。

    “他们是来请求您,希望您能够允许他们回到大马士革吗?”

    “不,他们只希望我们能够允许他们在城外暂时停留。”塞萨尔的心情十分沉重——虽然死去的大马士革人不是他的子民,但也都是一些无辜的民众,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会被运出城外,集中在一起,在熊熊火焰中化为灰烬,这是为了避免尸体可能带来的疫病。

    但在进城之后,也有一些撒拉逊人希望为他们的亲人举行葬礼,那些都是不幸在十字军进入城市之前才死去的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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