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萨拉丁的侄子赛义夫丁保持一个友好的关系。
虽然他也憎恨萨拉丁,如果在之前努尔丁远征亚拉萨路的时候,萨拉丁能够带兵前来支援加利利海的话,这场远征和努尔丁可能不至于落得这么一个叫人悲哀的结局。
但萨拉丁没有来,他很清楚,他对于努尔丁来说,已经是个叛逆了。
阿颇勒的人对萨拉丁从来就抱持着最大的恶意,什么傲慢无礼的家伙,暴发户之类的形容词已经算是客气了,甚至有人公开将之斥责为忘恩负义的家伙,不忠实的狗。
他们的态度对年轻的苏丹有着很大的影响。
即便萨拉丁一直表现的非常谦恭——不是如对努尔丁的那样的谦恭——他一直认为他应当保护努尔丁留下来的幼主萨利赫,而从诸多的“篡位者”之中,当然,他不是。
他说,无论如何,一个年幼的君王不可能单独治理一个如此庞大的国家,他需要一个老师,一个代理人,没有人比萨拉丁更适合这个工作。
他也一直写信给萨利赫,为他祷告,甚至为他铸造钱币——也就是在钱币上铸上萨利赫的头像。
大宦官也认为,萨拉丁是在惺惺作态,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借用萨拉丁的军队与名字来对其他人造成一些震慑和阻碍。
何况,萨拉丁现在远在埃及,即便将来他真的要进入阿颇勒,也同样需要经过好几道危险的关隘,埃德萨总督赛义夫丁才是那个需要提防的人,他年轻,狂妄,而且要比他的叔叔更为桀骜不驯。不仅如此,他也曾经同样宣称自己是努尔丁的继承人。
大宦官的意思是,应当用甜言蜜语与一些近似于空中楼阁般的许诺来拉拢赛义夫丁,但不要真的给出权力,军队,或是旨意——但萨利赫并没有听取他的意见。
他和赛义夫丁通信的时候,大宦官还有些欣慰,以为他接纳了自己的意见——但没想到的是,萨利赫却想要煽动这个年轻人背弃他的叔叔萨拉丁。
在十字军向大马士革进发的时候,他甚至亲笔写了一封信,秘密的交到了赛义夫丁手中——在第一夫人的阻挠下,大宦官是等到事已成定局的时候才见到这份旨意的,而他才打开一看,便觉得眼前一黑。
萨利赫竟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他命令赛义夫丁去攻打内里空虚的哈马与霍姆斯。
赛义夫丁虽然鲁莽,但不愚蠢,他的手中必然会留着苏丹萨利赫的密信——虽然都在声称自己才是努尔丁意志的继承人,但无论是赛义夫丁,还是哈马和霍姆斯的总督,都未明确的掀起叛乱,他们依然尊萨利赫为主人——也就是说,他们原先都只是苏丹的臣子,身份平等。
原先伊本数次攻打大马士革最终却无功而返也是因为这份顾忌——他的理由也是萨拉丁并非苏丹,没有那个资格指派什么人做大马士革的总督。
萨利赫的旨意就等同于给了赛义夫丁正大光明去攻打其他叙利亚城市的权力——不说赛义夫丁若是当真打下了哈马和霍姆斯,壮大己方后,会不会即刻反噬阿颇勒,难道其他地方的总督见了就不会心惊胆战,未雨绸缪么?
不管怎么说,霍姆斯的总督伊本至少在明面上,是在为了撒拉逊世界与法兰克人战斗,萨利赫自己都写了很多充满了溢美之词的信函,这算什么,一边褒奖某个忠诚的臣仆,一边却在侵吞他的家产吗?
大宦官顾不得许多,他拿出了努尔丁留给他的最后一些力量,抢在赛义夫丁之前夺取了霍姆斯,或者也不能这么说——无论如何,霍姆斯是属于苏丹萨利赫的,无论是伊本还是大宦官,又或者是赛义夫丁,他都不是此地的主人,而是代主人管理这里的仆人。
但这或许就是真主的旨意,他引导大宦官米特什金到这里来——因为那个黑发鬓角的少年人也要往这里来。
大宦官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