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鲍德温在踏入帐篷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塞萨尔有一些忧心忡忡,他有些疑惑,如果说,莱拉带着塞萨尔的亲笔信回到塞浦路斯之后,商人们未能如塞萨尔所愿的拿出足够的钱财来,又或是与撒拉逊人、拜占庭人的谈判不够顺利,塞萨尔的担忧还有情可原。

    但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很顺利。

    “是洛伦兹。”

    鲍德温的神色顿时也变得紧绷起来。

    即便是在与撒拉逊人的战争中,双方也会有意优待对方的妻子儿女——除了最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双方真是将对手看作野兽的,交锋之间不带丝毫同情和怜悯。

    但现在,一位贵女或者是一个年幼的继承人,在敌人这里也必然会受到与他们身份相等的对待——这已成为众人的共识。

    因此在大马士革,亚比该虽然因此失去了一条手臂,但就算是安条克的骑士,也不曾站在亚比该这边责备塞萨尔——而之后,鲍德温代亚比该向那位撒拉逊贵女道歉,让她在大马士革休整、祈祷,甚至派了一支军队护送她到霍姆斯——依然是一件应该受到赞扬的事情。

    也就是说,至少大多数人应当在表面上装出一幅冠冕堂皇的样儿,但总还是有些疯子——比如亚比该,会做出疯癫到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塞萨尔结婚多年,但膝下还是只有洛伦兹这么一个子嗣,在地中海区域女性一样拥有继承权,或许会有居心叵测的家伙铤而走险也说不定。

    “不,不是这个。”塞萨尔举起“信件”继续念了下去,虽然十分隐晦,但鲍德温已经听明白了——国王难得的目瞪口呆起来。是的,他知道塞萨尔“鸟群”的头目,那个曾经的阿萨辛刺客,虽然是个女人,却曾经听过先知的启示。

    之后又有达玛拉在伯利恒,在受到疫病侵袭的时候,听见了圣人的召唤。

    他们的老师希拉克略也曾在课中和他们提及——更早的时候,天主教中的女性圣徒并不少,其中甚至有如圣玛尔达般敢于与恶龙对峙的强大女性,但渐渐地,这样的女性圣徒愈发地不再被教士提起,民众说起圣女,几乎没有除了守贞、慈善、殉道之外的圣迹可言,而他们也已经习惯了教士们的说法——女性犹如羔羊,母鸡,是不可能如公羊般生角,如公鸡般打鸣的。

    等人们习惯了,那些超出寻常认知的女性当然也就变成了“魔鬼”。

    譬如圣希尔德加德·冯·宾根——教会一边垂涎于她的能力(并未公开)以及才华(她发表了诸多神学与医学著作),一边嫉恨万分——最后,虽然被迫承认了她的圣人身份(不然的话如何侵占她的遗泽呢?)。

    但这位女性圣徒的血亲并未因此获益,甚至还被牵累到被囚禁、被驱逐、被杀害的悲惨下场。

    这还是因为她的能力和才华太过罕见的原因——她也不是在教堂里被选中的——百年前教会就在严令女性不得举行拣选仪式,或者是踏入正在举行拣选仪式的教堂了。

    若是有人这么做了,即便是公爵之女,也难逃惩戒。

    那些意外获得了赐福的女性呢?如果只是普通的平民之女,她们的下场必然凄惨无比,不是受尽了各种酷刑而死,就是被送上火刑柱活活烧死。

    那些有身份、有姓氏,而他们的家族又愿意保下她们的女性,若没有宾根这样叫教士们不得不认可的能力,也会被处以终身囚禁的刑罚。

    她们如同修女般被约束在高塔之上,经年累月的不和外界有任何接触,一些房门甚至是用砖块砌死的,上面只留着一个递送水、食物和便盆的小洞。

    也没有人敢于和她们交流——她们得到的是赐福,但在教士的口中,她们是被诅咒了,被魔鬼附了身。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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