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念加百列向圣母预言圣胎降临,不收取任何费用。”

    鲍德温并不在乎几个银币或是几个金币,叫他心动的是“儿子要为母亲占卜”,他希望雅法女伯爵今后可以万事顺遂,长命百岁,但世事多变,命运无常,她的封地又是雅法,一个开战后必然要争夺的咽喉之地——而这个修士的出现仿佛也是一种预兆……

    “我想试试。”他小声地对塞萨尔说。

    骑士们过去驱赶人群,走进帐篷里搜检,占卜者确实是个修士,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不过他坚持说,每次占卜都只能允许一个人进帐篷,因为他用的是地占术,第三个知晓结果的人会厄运缠身。

    骑士们当然不愿意,不过鲍德温很坚持,塞萨尔想了想,“把他捆起来吧,”他说:“留下嘴巴和眼睛就行。”

    “那他怎么用棍子在地上打点?”

    “用牙齿咬着。”

    那个修士瞪了塞萨尔一眼。

    塞萨尔解决完这件小事,就走到一边去休息,达玛拉对修士很好奇,忘记了疲惫,绕着帐篷转来转去,朗基努斯和骑士们只能死死地盯着她,怕她会突然钻进去。

    “先生,”塞萨尔说:“您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呢?”

    对方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他是一个撒拉逊人,至少从衣着上来看,是的,穿着黑色的大袍,宽如手掌的牛皮腰带上除了一柄弯刀之外别无他物,

    这柄弯刀没有任何装饰,皮鞘也是黑色的,手柄上缠着褐色的革条。在黑色大袍外是一件纵向茶白条纹的开襟大氅,和大袍一样都是薄羊毛材质。

    他裹着乌沉沉的缠头巾,头巾上没有别针,材质是普通的亚麻,可这个人戴起它来,简直就像是戴着一顶冠冕。

    “我刚才看到你们在看那个……游戏。孩子,”来人没有回答塞萨尔的问题,反而温和地问道:“你不喜欢这种游戏吗?”

    “不喜欢。”塞萨尔说:“那么您呢,您喜欢吗?”

    “也不,”来人说:“那么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吗?”

    一个骑士向他们走来,塞萨尔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骑士站住了,但还是分了一只眼睛在这里,塞萨尔看向那个人,他似乎完全没有将那个骑士放在眼里——虽然他的打扮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撒拉逊商人。

    塞萨尔思索了一会,答道:“这么说吧,在我曾经接受过的教育中,有一句话叫做,但凡想要做一个仁慈的人,就不要接近厨房。”

    来人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这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确实如此,”塞萨尔肯定说:“这句话来自于一个贤人与国王的对话,据说那个国王偶尔见到有人牵着一头牛经过自己面前,他就问,你要把它牵到哪里去呢,那人就说,我要祭祀神明,所以要杀牛。国王见那牛流着眼泪,就说,我用一只羊来赎他。

    结果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人们就嘲笑他,认为他可怜牛而不可怜羊,是一种虚伪的行为。”

    来人听得很专注,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一枚宽大的银戒指,那是他身上唯一的饰物,“那位贤人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能有那点仁慈就已经是件很不错的事情了,”塞萨尔说:“这位国王所在的时候,在他的周边有很多国家,他们几乎天天都在打仗,为了打仗,他们的子民要缴纳很多税款,几乎都快活不下去了。

    贤人就说,您看到牛,生出了不忍之心,而没有怜悯羊,是因为没有看到,这岂不是就在说,您的仁爱之心,原本就存在于您的体内了吗?

    比起您,那些即便看到了,也丝毫不会动容的人,岂不是更该被责备吗?”

    “……啊,”来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当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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