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论,撒拉逊人的?”亚瑟虽然抱怨了几句,但喝起来倒是不比任何人慢,一眨眼就仿佛银杯里根本没有过水似的,他自己走过去倒水,这种失礼且粗鲁的行为让布隆德尔长长地叹气。

    鲍德温和塞萨尔并不介意,亚瑟可能是这些年轻的骑士,见习骑士中与他们厮混得最好的一个,他为人爽直,勇武过人,又足够慷慨。

    之前阿马里克一世为了消磨骑士的精力举办的几场比武大会中,他都拔得了头筹,但输家的马匹和甲胄他一样没要,也没要赎金,仿佛下场就只是为了战斗。

    而且比起其他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接近塞萨尔的骑士们,他是最早挽上塞萨尔的胳膊,和他坐在一起饮酒用餐的人。

    他甚至与塞萨尔交换了罩袍,只可惜塞萨尔现在还没纹章——估计阿马里克一世是等着鲍德温给他,但亚瑟的那件罩袍上赫然绣着熠熠生辉的百合花。

    “我听马歇尔说过你们,”初见时,他好奇地盯着鲍德温和塞萨尔看,“尤其是你,听说你曾经一个人走进圣殿骑士的托尔托萨城堡,只为了恳求残暴的瓦尔特,不要因为他与阿马里克一世之间的矛盾而让无数的平民丧命。”

    “但我听起来那像是个修士做的事情,”他问塞萨尔:“你为什么不参加比武?”

    “我并不热衷和擅长厮杀,”塞萨尔说:“而且我还是一个见习骑士,若是作为扈从参战,受到过天主赐福的我对于普通人又不怎么公平。”

    “扈从也有得到赐福的。”亚瑟说:“而且什么叫做不擅长,我听说你在托尔托萨的战场上和鲍德温一起杀死了上百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抗住了一头失子母熊的撕咬,虽然你伪装成贵女剿灭了那群撒拉逊人的时候我没看到,但之前我也见到过你在鲍德温身边驰骋,击倒敢于靠近的任何一个敌人。”

    “贵女的事儿就别提了,那是万不得已。”塞萨尔说:“就和你听到的其他事情那样,不过是为了履行一个朋友与臣子的义务与职责罢了。”

    听到这儿,亚瑟抬起头瞧着鲍德温:“你们还真像是传说的那样,立下了誓言,要做兄弟啦?”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鲍德温问。

    “没什么,只是作为一个将来的君主,”亚瑟说:“或许有人会觉得你不够谨慎。”

    不过这大概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亚瑟就和其他人那样,不但不会觉得塞萨尔没有资格与鲍德温并肩,甚至觉得,如果不是阿马里克一世从以撒人手中赎买了塞萨尔,塞萨尔或许会有更好的选择也说不定。

    “来,亚瑟,”鲍德温喊道,“来看看我们今天探查到的情况。”

    亚瑟,布隆德尔也都是“被选中的人”,亚瑟的感望圣人是圣保罗,和瓦尔特一样——圣保罗似乎并不是一个性情恬静的圣人。

    亚瑟与瓦尔特一样好战,甚至有些暴戾,他甚至比鲍德温和塞萨尔还要高一些——六法尺五寸,但肩膀要宽得多,身体也更为厚重,只能说,如果说鲍德温与塞萨尔是那种瘦高体型(说单薄也不为过),他就是那种虎背熊腰的巨人,而且他将来可能会更强壮。

    布隆德尔感望到的是圣玛尔定,这位圣人因为在监牢中受了长久的苦难而闻名,布隆德尔所得到的眷顾也与庇护和减轻苦痛有关。

    很难说鲍德温选中他们做自己的臂助,是不是和这个有关——他知道有人将他与塞萨尔比喻为“天主的长矛与盾牌”,虽然他觉得塞萨尔的力量应当不止于此,但暂时,至少他还无法完全给予他庇护的时候,这个比喻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是在选择骑士的时候,他选中了亚瑟之后,就下意识地又选了一张“盾牌”,哪怕他知道塞萨尔并不会离开他去保护其他人……但……

    “谁画的图?”亚瑟的问话惊醒了鲍德温,“塞萨尔画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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