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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上?”

    “我得到了斥候密报,阿那瓌上次败了之后,威信大损,跟随他的部落离心。为了挽回劣势,又听说天柱大将军身死,中原动荡,阿那瓌近期会再度南下,当早做准备。”

    斛律金听了,面色一变,犹犹豫豫的,过了好久才做了决定。

    “黑獭既如此仁义,我也不能不仗义。”

    斛律金如此说,宇文泰微微皱眉,道:

    “可汗何意?”

    “秦王跟我吩咐了,一旦统万城有变,即让我率领河西诸部南下,我部怕是抽身不得。”

    宇文泰一听,大惊失色,道:

    “秦王何意,我兄一向恭顺,为何要对他发兵?”

    “具体形势我也不知。”

    说着,斛律金看了一眼于谨。此时,一直不曾开口的他终于说道:

    “怕是厍狄干那些人跟大王说了什么,黑獭也知道,厍狄干与汝兄一向有嫌隙。且自黑獭离开东夏州之后,此地一直受到宇文都督管辖,东夏州连通河西诸部,近来我听闻秦王欲换地,恐因此生了风波。”

    宇文泰听了,道:

    “既如此,我当书信一封,寄给兄长,促成此事,消弭战火。”

    宇文泰走了之后,斛律金站了起来,看着宇文泰离去的背影,问道:

    “上将军,为何要我将此事告诉宇文泰?”

    “尔朱氏用不了多久便会再度进入洛阳,掌控朝政,迟早会与我们开战的,若是尔朱氏的大军与我军对峙之时,贺拔岳、宇文洛生趁机发难,率兵南下,关中必然腹背受敌。大王得在此之前,先收拾他们,至少得让他们离心离德,不能合而谋之。不告诉宇文泰,宇文洛生又怎知自己危机四伏呢?”

    斛律金听了,问道:

    “那宇文泰要是劝不住宇文洛生呢?”

    于谨坐镇北地多年,威势深重,在斛律金面前,虽是汉人士大夫儒雅的打扮,可一瞬间身上散发的杀气却不逊于久经沙场的武将。

    “那就先灭了他,断贺拔岳一臂!”

    ……

    统万城。

    宇文泰对于这件事情很重视,派遣了宇文护带着书信到了统万城。

    宇文洛生看完了这封信,皱着眉头,问着自己的侄儿。

    “这是黑獭写的?”

    宇文护点了点头,道:

    “这是我亲自看着四叔写完后送来的,路上一刻也没有耽误。”

    当然,有些事情信中不好写,自然得由带信的人说。

    “四叔还说大野爽早就准备好了,一旦夏州有事,便让斛律金带着河西诸部南下。”

    宇文洛生听了,轻声一笑。

    “此恫吓之言,斛律金带着河西诸部南下了,光凭朔州的汉军,挡得了柔然人么?”

    宇文护提醒道:

    “三叔不可大意,如今已是冬日,柔然的人和牲畜多在此时交合,便是南下抄掠,人马也不会多,朔州三城的汉兵完全可以应付。斛律金也完全可以在明岁春日之前赶回,以解朔州之围。”

    宇文洛生点了点头,看着宇文护,暗道他是长进了。

    “那黑獭何意?”

    “四叔说动兵乃是下策,对于我等和大野爽都是如此。这场仗并非必须要打,只需要将东夏州给大野爽。”

    宇文洛生有些不可思议,看向了宇文护,郑重其事的问道:

    “黑獭是说给,不是换?”

    宇文护点了点头。

    “四叔是如此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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