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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完之后,萧衍并没有让贺拔胜立刻走,而是将他带到了华林园中游玩,招待了他一顿饭。

    华光殿旁便是天渊池,湖水如境,在冬日的阳光照耀下,带着几分波光粼粼的美感。

    萧衍在天渊池旁的偏殿招待贺拔胜。

    刚才在殿中离得远,贺拔胜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可如今在偏殿之中,贺拔胜与萧衍所隔不到二十步,却感觉到了萧衍身上有一股威势。

    这股威势下,贺拔胜心中悸动,背后不觉得泛着冷汗,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这位年老的帝王。

    萧衍天资聪慧,聪明绝顶,精通佛法,亦通儒、道。他继位之初,大兴儒学,勤于政事,广纳谏言,修订刑律,可谓明君。

    便是在北朝,萧衍也很有影响力。

    他的诗、他的字、他的文学手稿,都被北朝士人视为珍宝。

    当然,贺拔胜这样的北人对儒学并不感兴趣,可对佛学却不一样。

    而佛学,正是萧衍这些年钻研的。

    萧衍在佛学上造诣更在儒学之上,影响力之大,甚至吐谷浑、高句丽的王族也为得南梁皇帝注释的经书而欣喜。

    萧衍看着贺拔胜,目光透露着一股欣赏与惋惜。

    “身上杀孽竟如此之重,真乃杀器也!”

    贺拔胜听了,立刻俯身告罪。虽然他也不知道要告罪什么,可就是有些心虚,不敢面对萧衍。

    “陛下,臣有罪!”

    萧衍对此,并不在意,只是问道:

    “不知关中的秦王较尔如何?”

    萧衍之所以接纳贺拔胜,除了将之作为宣传的典型外,还因为他的身份。这些年来,无论是尔朱荣还是李爽,贺拔胜都与他们关系密切。

    关中那位秦王如何,乃是如今萧衍最想要知道的。

    贺拔胜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只是道:

    “秦王在,臣固与其有杀兄之仇,不敢反身为敌也!”

    贺拔胜的话让萧衍有些唏嘘。如贺拔胜这样一架大杀器,面对那位秦王却是动也不敢动,可知对方是何等人物。

    萧衍看着贺拔胜,道:

    “起身答话吧!”

    “多谢陛下!”

    贺拔胜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听萧衍继续问道:

    “你对如今巴蜀的战事如何看?”

    巴蜀的战事?

    贺拔胜有些奇怪,萧衍居然问的是巴蜀,而不是豫州的战事。

    见贺拔胜如此,萧衍道:

    “但说无妨,你今日说了什么,朕非但不以为罪,还会赏赐。”

    “臣以为巴蜀之事,先易后难。王思政此人,臣素知之,乃是秦王麾下精通筑城守城的大将。其心如铁,不可动摇,将会守至最后一刻。臣担心战事若是拖长,或有变故。”

    贺拔胜在萧衍面前,不知为何,就是不敢说谎,将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巴蜀民生凋敝,由来已久,许多县城都空了,江州又卡着水道,梁军只能打下来,而不能绕过去,因为沿途的郡县也很难找到补给。没有贺拔允的配合,梁军便是包围江州,然后再派大军去奇袭成都,成功的可能也极低。

    如此一来,时间拖着久了,梁军的士气可想而知。

    事实上,梁军自秋入巴蜀,到了今日,也围了江州北城两个多月了。如果能打下来,早就打下来了。拖下去,效果也不大。除非,能够出现奇迹。

    萧衍听了,也没有怪罪。

    “卿之意,朕已知之。来人,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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