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啪嗒一下,刚刚坐稳的吐谷浑雅仁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果刚刚只是烦躁的话,那如今他心中只剩下了恐惧。

    那股从心底泛起来的寒意,让吐谷浑雅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着李爽脸上那股笑意,反应过来的吐谷浑雅仁跪在了地上,声音之中,尽感疲惫。

    “不敢欺瞒大王,确有此事。外臣得知此事之后,亦极力规劝。”

    “这就是你不对了。”

    吐谷浑雅仁一愣,却听李爽继续道:

    “如此方略,一旦功成,吐谷浑亦将强盛,你身为臣子,怎好如此?”

    李爽说完,又将受到了惊吓,虚浮无力的吐谷浑雅仁搀扶了起来。此时的吐谷浑雅仁,不但心惊,脑海更是一片空白。

    “阿那瓌身处西域,怨恨之意,西海亦可得知。大王如此说,外臣不明白。”

    “柔然主阿那瓌对不起本王,可也是本王的义弟。便是再怨恨,本王这个当义兄的,还能真的对他如何?”

    “……”

    “你回去之后,告诉你家可汗,与本王认个亲,这事也就过去了。”

    李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吐谷浑雅仁看着正在收拾笔墨的长孙兕,走了过去,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是义贞吧?”

    长孙兕看着眼前之人,点了点头。

    “你是?”

    “我与你祖父长孙稚相识,昔日在洛阳城,还去永和里长孙府拜见过。”

    长孙兕听了,很是有礼貌的回了一礼。

    “刚才你记的话,能不能改一改?”

    长孙兕充满了警惕,抱着自己的小本本,嚷嚷道:

    “史家秉笔直书,一字不改。”

    “大家都是熟人,不让你改别的,别把我的名字写里面就行了。”

    ——

    伏俟城!

    “本汗让你去请和,不是让你给本汗找个义父!”

    吐谷浑雅仁面对夸吕的愤怒,表现得很是平淡。

    “可汗,不是只认这个义父,认了这个义父之后,每年还要向长安进贡毛皮、牛羊、战马,都是有定额的。”

    夸吕气极了,道:

    “你是如何能说出如此之言语?”

    吐谷浑雅仁道:

    “可汗,我们主动给,总比让秦王自己来拿要好。”

    “……”

    “如今数位宗王带着大军在西域,我军兵力不足,再者,可汗称位不久,国中诸部亦有唯势所屈者,并非真心臣服。陇右兵少却强悍,我军战之不胜,士气已失。若与羊侃再战,恐有变故。若是借着这层关系,外可以稳住关中,内亦可恫吓那些不臣之人。”

    夸吕沉默了许久,最终咬着牙道:

    “好,本汗认!”

    夸吕握紧了双手,在心中暗道:

    大野爽,等我吐谷浑在西域的大军回来,本汗让你知道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