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不是缺好的食材,却是缺善于烹制的庖厨。”

    李爽拿起了手中的烤鱼,咬了一口,鱼肉外焦里嫩,撒上胡椒,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正在吃的时候,李爽却忽然道:

    “烹鱼如此,治国亦如是。本王有幸,可得诸位良厨。”

    高欢、宇文泰一听,再也坐不住了,与众人一道,站了起来,拱手道:

    “臣等不敢!”

    便在此时,侯景问道:

    “大王说我等是庖厨,那什么是鱼呢?”

    李爽微微一笑,指了指脚下,道:

    “天下诸国乃为鱼。”

    李爽坐在江边的一颗断木上,拿着一根吃完了只剩下半条鱼骨头的木枝,仿佛已然将这天下视为囊中之物。

    “天下诸国,犹如水中游鱼。鱼有其类,烹制之法亦不同。”

    高欢、宇文泰心中一沉,缓缓坐了下来。

    在座之人,唯有侯景搭着话,道:

    “大王如此说,高句丽是何鱼?”

    李爽一笑,慨然答道:

    “鲫鱼!”

    “为何?“

    “肉美而鲜,然多刺,若不精心烹制,小心食用,反是扎着自身。”

    众人听完,若有所思。侯景听了,又道:

    “那吐谷浑呢?”

    “青鱼!”

    “为何?”

    “肉肥而厚,可以大快朵颐,却不如放之西海,养之以遗子孙。”

    李爽缓缓而言,可江风吹来,这话中之意,却有着一股睥睨天下之气势。

    这时,又有人问道:

    “那高昌呢?”

    “武昌鱼,虽小而肥美。”

    ……

    说着说着,高欢忍不住,问了一句话:

    “大王以为,那梁国为何?”

    李爽一笑,说了一句让高欢、宇文泰大为惊讶的话。

    “一条不知自己是鱼的鱼。”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这话语之中,代表了太多的意味。

    众人看向了李爽,黄昏渐至,阳光照耀下,李爽身后与他一水之隔的南朝,仿佛只剩下了最后的余晖。

    李爽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似乎举手之间,便可挥兵百万,南下江东。

    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做到这三百多年来都没有人能做到的事!

    高欢、宇文泰见此,心有不甘,可他们却惊恐的发现,他们内心深处,只是不甘,而不是不信。

    李爽却是举着杯,道了一声。

    “诸君,今日可痛饮此杯,不醉不归。”

    夜幕降临,高欢与宇文泰看着此刻的李爽,心中尽皆叹息了一声。

    无言,余事尽在杯中之酒。

    ……

    高欢喝了很多酒,隐隐之中醒来,却发现有些不对,可看见身边的侯景,还是放下了心,呢喃道:

    “这是在哪?”

    侯景的脸上带着一股笑容,在高欢耳边道:

    “马车上!”

    听到了侯景的话,高欢以为是要回城,道:

    “到了上蔡城叫我!”

    高欢说完,侯景却是笑了。

    “贺六浑睡糊涂了,我们是去寿阳。”

    侯景这话比什么醒酒汤都管用,高欢猛然惊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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