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贪墨之事,也知道崔凌的确贪墨了。不过,崔凌为人谨慎,没人能抓住他的把柄。

    对此,卢文伟砸了砸嘴,道:

    “才华盖世,然有些小癖好。”

    “小癖好?”

    “听说陈元康举荐他为高昂的帐下记室,可他却偷了秦王赐给高昂的玉璧。”

    崔凌听了,微微一笑,有些不以为意。

    作为北魏曾经北魏的天龙人,崔凌根本不关心这些小事情,反而道:

    “贪心好啊!”

    ……

    市集之中,道路蜿蜒。

    两旁房屋低矮,街上走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人,甚至有穿着暴露的女子在当街揽客。

    一名儒士打扮的年轻男子到来,却让街道之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祖珽却没有理会两旁那有意无意的目光,直接走进了小巷之中。

    这里他只来过了几次,可道路却记得很清晰。

    泛黄的泥土冒着嫩芽,便是市集之中那些三教九流之人,也很少走这条小巷。

    巷道尽头是一座破败的茅草屋,屋中简陋,只剩下了半扇木门。

    祖珽走近一看,才发现门口挂着白帆。他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加快了脚步,跑进了屋中。

    只有一室一厅的简陋茅草屋中,如今正摆着一口棺材。

    一位僧人,正在超度一位过逝的老人。

    祖珽见此,快步走上前去,见到老人的面容,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胡头,你怎么死了!”

    哭声哀痛,让旁边的老僧也忍不住劝道:

    “施主不必哀伤了,胡施主走的很安详。”

    祖珽抹了抹眼泪,骂道:

    “你说的容易,这老家伙活着的时候借我的十贯钱还没有还呢!”

    “……”

    老僧再好的定力,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抽他丫的。

    “施主是来要债的?”

    “那倒不是,我少时曾和这家伙学了些手艺,这次来找他,正是为了一较高低。”

    老僧听到这里,问道:

    “施主姓祖?”

    “你怎知晓?”

    “这就是了。”老僧点了点头,“胡施主临终之前,老僧便在他身边,他有几句话要我转述给祖施主。”

    “何言?”

    老僧捶首,双手合十道:

    “胡施主曾言,祖施主之手艺已在他之上,不用找他来分胜负,可依旧不是当世之绝顶。”

    “当今世上还有人比这老家伙更厉害?”

    “当今之世,唯有一人,乃是胡施主心中不可逾越之高峰。”

    老僧从袖子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祖珽,道:

    “当有一日祖施主心中之贼再也压抑不住,便打开这封信。”

    ……

    祖珽走出了屋子,阴暗的巷道之中,从袖子里拿出了刚偷的念珠,随即便打开了这封信。

    信上只有一行字——

    贼路尽头谁为峰,一见大野皆成空。

    “大野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