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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而来?”

    祖珽听完,心中有些激动,拱手道:

    “下官为万世之名而来。”

    “善名乎?恶名乎?”

    “下官平生之志,愿为大恶之人,成大善之事。”

    李爽向前走了几步,祖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重了。

    “当年祖逖中流击楫,北伐胡虏,誓复汉家江山,何等豪情壮志。可惜一世之功业,皆被其弟祖约败尽。今日本王闻尔之言,知晓尔心中之志。天下未定,愿尔尽全尔志,勿效祖约之辈,为人所笑。”

    “秦王教诲,下官不敢忘!”

    “如此,本王征召尔为秦王府记室,不知可否屈就?”

    “下官……不,臣叩谢大王恩典。”

    祖珽正要跪下,李爽上前搀扶,将他扶了起来。

    “无须如此。”

    祖珽摸了摸眼泪,十分感动,看得侯景越发不爽。

    等到祖珽离开后,侯景终于忍不住,道:

    “大王,这厮可不是个寻常士人,品行相当不好。征召他为记室,指不定府中出多大的乱子。”

    李爽听了这话,问道:

    “你是说他偷窃敖曹玉璧之事?”

    “不止!”侯景赶紧道,“他还偷了崔凌的金蝉、甘泉宫的藏书,完全就是个惯犯。臣以为,他纵然才华不俗,可也不能因小失大。”

    李爽点了点头,道:

    “万景,你以为他今日为何而来?”

    侯景听了之后,猛然惊醒,先是摸了摸自己,察觉没丢东西,而后仔细在李爽身上看了看,道:

    “大王的那块蓝田古玉雕刻的随身玉佩呢?”

    李爽指了指祖珽远去的方向,侯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小子活腻味了,敢偷到大王头上,臣这就将他绑来,抽他两百鞭子,给大王消气。”

    “谁说我生气了?”

    侯景一愣,反问道:

    “大王何意?”

    “那是块假货。”

    “啊?”

    李爽见此,略感惋惜,道:

    “手艺不错,就是还差了点火候。”

    侯景彻底搞不懂了,问道:

    “大王既察觉他行窃,为何不当场拿住他?”

    “他拿了这块玉佩,必然会尽快去金市卖掉,到时再抓他就行了。”

    侯景摸了摸脑袋,完全无法理解。

    “大王怎知他会卖掉,这不是作死么?”

    “万景,你不懂,我们贼……”

    侯景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爽,面色有些尴尬。李爽哼了一声,道:

    “——他们贼,尤其是这种根本不害怕被人发现的贼,所行为何?”

    “为何?”

    “乃为大名尔!”

    李爽在侯景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侯景来了兴致。

    “大王放心,这事交给臣了。”

    ……

    走出了金镛城,身后依旧没有追兵,祖珽终于松了一口气。

    握着子里的镶金玉佩,祖珽回首,才察觉自己背后满是细密的汗水,沾染了衣襟。

    这座高峰啊,我今日算是越了过去。

    祖珽一笑,接着便迈开步子,向着金市而去。

    “大野爽,不过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