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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侯景撇了一眼高欢,问道:

    “贺六浑,你如何了?”

    高欢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琢磨着。

    “司马消难固然有功,然鸿胪寺少卿一职,升得有些高了。”

    众人看向了高欢,侯景更是不解其意,道:

    “何意?”

    “消难此行功劳苦劳皆有,然骤然而升少卿之职,多半是为了那句‘待岭南情势已定,方再回转’!”

    在场的也没有蠢人,都从高欢的话中听出了言下之意。

    “如今不是往日了,大唐已立,事务繁巨,圣人多半是喜能任实事之人。”

    侯景琢磨了过来,骂道:

    “我说宇文泰那厮,明知襄州建折冲府之事乃是苦差事,还是一头扎进去,为了拉上了独孤信,不惜搭上了许多人情,最终事情没办好,也没怨言,原是为了在圣人面前装忠臣!”

    侯景这么一说,在场的怀朔子弟纷纷骂了起来。

    纵然是年轻人,不曾生活在六镇,或者幼时便随着长辈离开了怀朔,可在耳濡目染之下,还是表现出了对于武川人的义愤填膺。

    “这帮武川人,以前在六镇跟洛阳的鲜卑人面前就爱来这一出,如今还来这一出。”

    “圣人何等圣明,如何能被这些人蒙蔽!”

    ……

    骂着骂着,众人又看向了高欢,侯景带头问道:

    “贺六浑,你说该如何?”

    高欢哼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

    “若论忠义,咱们怀朔人怕过谁!”

    “说得好!”

    高欢也许是酒劲上来了,嚷道:

    “他们武川人忠,咱们怀朔人比他们更忠!他们武川人干实事,咱们怀朔人比他们干得更多更好!”

    “说得好!”

    ……

    一府之隔,燕国公府。

    气氛有些沉闷。

    “咱们在襄州对付那些梁人,好不容易设了十五个军府,费了多少气力,萨保才得了个五品上的郎将,那司马消难去了一趟岭南,就得了个少卿!”尉迟迥憋着一口气,“圣人不公!”

    “不可胡言!”

    宇文泰给了尉迟迥一个严厉的眼神,道:

    “岭南湿热,多烟瘴虫蛇,司马消难一待半年,还带回了如此多的贡品和岭南各州的降表,如何没有功劳!”

    尉迟迥听了,闭上了嘴巴。

    宇文导在一旁,道:

    “我听说高欢、侯景两人为此可使了大力,不然,这鸿胪寺少卿也没那么容易到司马消难头上。”

    这话一出,在场的武川子弟不淡定了。

    “这帮怀朔人,以前在六镇跟洛阳的鲜卑人面前就爱卖弄,如今还是如此!”

    “事没做多少,就爱在那装忠臣!”

    ……

    众人骂着,看向了宇文泰,尉迟迥道:

    “舅父,该如何?”

    宇文泰冷哼了一声,道:

    “论忠义,咱们武川人还没怕过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