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声渐大,窗棂被吹得咯吱作响。

    火光摇曳,气氛沉寂下来,只剩壁炉之中柴火噼啪的轻响。

    “先歇着吧。”

    老人起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明天再说,我去给这位客人清理一下不用的房间。”

    于勒靠着椅背,轻声道

    “抱歉,我身上没有钱财能作为报答。”

    自己看起来至少在海上飘了好几个月,钱财什么的早就消失殆尽。

    老人连忙摆摆手:

    “您多虑了,我不会和您要钱的,如果需要什么方法恢复伤势就和我说,我知道您不是普通人。”

    他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小房间,开始清理起来,发出一阵哐当声响。

    待得老人离开后,于勒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身体的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但他脑子里却异常清醒。

    自己没死,这是天大的好事。

    虽然这会儿还很虚弱,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浪潮之心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复苏着,因此身上伤势他倒是不担心。

    他忧虑的是另一件事——玛蒂尔达和洛丽塔她们呢?她们两人成功脱困了吗?

    爱尔兰的封锁已经启动,里面多半已经化作人间炼狱。

    至于印斯茅斯镇,于勒甚至都不忍心去想它的惨状。

    或许这会儿已经没有活人了吧,他想道。

    夜色深沉,小屋内的火光渐渐微弱,只剩壁炉里几点火星忽明忽暗。

    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田野的冷意。

    于勒裹紧身上破旧的衣衫,闭着眼,却睡意全无。

    他并不冷,只是脑海中有事。

    乌鸦站在木架上,偶尔抖动羽毛,低鸣一声,像在回应屋外的寂静。

    老人清理完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床薄毯。

    “屋子简陋,将就一晚。”

    他把毯子递给于勒,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真诚。

    于勒接过,点点头,道:

    “多谢了。”

    也许他并不需要,但这份心意他很感动。

    旁边的少年早已靠着墙角睡去,铁铲倒在一旁,呼吸平稳。

    老人看了眼少年,转身坐回壁炉前,盯着火光出神。

    “你说爱尔兰封锁了,”于勒打破沉默,声音低沉,“那外面的人知道多少?”

    老人摇摇头,道:

    “布兰库格偏僻,消息传得慢。听说伦敦那边乱了套,有人逃出来,有人被困住,别的就不知道了。”

    他顿了顿,瞥向于勒。

    “你从那来的,怕是见过不少事。”

    于勒摩挲着手中的木碗,忽然道:

    “如果我现在想回伦敦的话,有什么办法?”

    老人微微一愣,道:

    “不太好回……伦敦现在很难进入。”

    正当于勒有些失望的时候,老人接着又道:

    “不过,几天之后就是收税官来这里收税的时候了,到时候我们就能派人前往伦敦,把我们这里的货物运过去。”

    收税官?于勒眉头微挑,道:

    “如果我想跟着队伍一起前往伦敦,有什么条件吗?”

    “这个我不知道,”老人连连摇头,“不过,男爵大人或许知道些,他对您这种人最感兴趣。”

    于勒深深地看了一眼老人,忽然起身道:

    “我便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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