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风粗糙,却透着股阴冷的气息。

    他眯起眼,隐约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

    乍一看,和自己如今进入的这座修道院有些像,但细看之下却天差地别。

    旁边挂着的画则换了视角,将修道院内部一览无余。

    画中是个宽敞的大厅,墙边摆满书架,书脊泛黄,有的散落地上。

    中央一张长桌,桌上堆着厚重的书籍,烛火在旁跳动,影子拉得老长。

    画里没人,却让人觉得有目光在暗处窥视。

    哪怕对绘画技巧什么的一窍不通,于勒也能从这幅画中感受到作画者的某种情绪——

    静默,死一般的寂静。

    于勒沉吟半晌,转头看向第三幅画。

    还是那修道院,但雾气笼罩,轮廓模糊,像是被时间吞噬了一般。

    并且,在画中的修道院大门附近,有一道“阴影”正在游曳。

    当看见这道身影过后,他的表情一下凝重起来,视线久久未曾移开。

    “您果然不愧是预言中的存在,如此轻易就发现了这幅画中的秘密。”

    见这模样,祭司叹了口气,也缓缓走上前来,一并凝视着那幅画。

    于勒抿了抿嘴,看向身旁的祭司,平静道:

    “画也看了,就不用再兜圈子了吧?”

    祭司沉闷地点了点头,随手抓过一把椅子递给于勒。

    待得两人顺其自然地坐下后,祭司开口了:

    “一路上,您应该也看见了布兰库格的穷酸样了吧?”

    于勒轻微颔首。

    “当然。”

    祭司深吸一口气,道:

    “您就没好奇过,为何神秘学知识在此地的传递,似乎并不像外面的地界一般,受到某种隐秘的限制吗?”

    “的确好奇过,”于勒饶有兴趣地看着祭司,“那些远超这些居民能力范围的知识,从他们嘴里表现出来,和家常便饭似乎差不了多少。”

    祭司沉重地点了点头:

    “然也,这一切的源头,便是由于你所看见的这幅画——或者说,这幅画上修道院的原型。”

    “而我们将其称之为……‘噤声居屋’。

    不过,外界的人更喜欢称它为‘噤声书局’,二者并无分别,只是叫法的差异。”

    听见这个名字过后,于勒的动作一下僵在了半空,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噤声书局?神秘学知识的真正殿堂,防剿局背后的存在?

    能这么凑巧的?

    而且,他明明记得,在自己前往印斯茅斯之前,噤声书局就已经拒不接受外人参观了。

    于勒摩挲着手边有些落灰的茶杯,眉头微皱:

    “我听说过它,似乎出了什么变故?”

    祭司微微一愣,旋即,叹息声自空洞的鸟骨之中传出:

    “前不久,在火灾过后,它再一次自我封闭,开始等待它的新主人。”

    “通过占卜先祖留下的预言,我得知,现如今的居屋,正在索求一位‘应逝而未逝’的存在。”

    于勒表情不变:

    “那么,这和我们最开始所谈论的东西有什么联系呢?”

    祭司咬了咬牙,道:

    “伦敦进入战备状态后,帝国的税收策略也进行了调整,而我们布兰库格岛则被要求收取一种奇特的颜料作为税收。”

    “原本我们都还付得起的,可是……这一次,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

    于勒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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