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说让他等一等,结果就等到现在还没半点进展。”
他打量着于勒,小心地道:
“但我一直怀疑,祭司那边可能还有一点——您与祭司走得近,也许能弄得到?”
于勒不语,只是曲起手指,轻敲木桌。
房间内,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心跳与呼吸,还有他敲桌子的声音。
终于,在度过一段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他缓缓开口:
“假如我被发现冒充,对你而言,或许会是灭顶之灾。”
男爵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挤出一抹苦笑,摆了摆手:
“先生多虑了,威尔士亲王与我素未谋面,他怎会知晓真假?
再说,伦敦那些贵族,谁会在意一个偏远小岛的男爵?只要您手持信封,凭那皇室印章,断无人敢多问。
而且,只要您真的能将蓝银墨送到,他恐怕也不会太在意真相了。”
于勒眯起眼睛,目光在男爵脸上停留片刻,似在掂量这话的分量。
他停下敲桌的手指,淡淡道:
“您的这个方法,的确有一定可行度,具体我还要去祭司再商量一下。”
男爵轻轻点头,神色一肃:
“祝您好运。”
……
离开男爵的宅邸后,天色已近黄昏。
于勒握着信封,步伐平稳地走向祭司所居住的修道院。
男爵的话虽有几分道理,但冒充身份毕竟风险不小。
但如果祭司这边没办法的话,他就只能兵行险着了。
门口守卫早已眼熟他了,所以问都懒得问,直接放行。
半晌后,在祭司所居住的房间门口,于勒推门而入,灯火映出高耸的书架和散落的书页。
而祭司正伏在桌案上,借着微弱的烛火,用放大镜瞅着什么。
“祭司先生,关于收税官的联系怎么样了?”
祭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无奈摇头:
“电报打出去毫无回应,也不知道是没送到还是对方压根不想理我们。”
说完,他歉意地道:
“很抱歉,我……的确没用,最开始我向您承诺的能借助这一方法回到伦敦,结果最终变成这副模样。”
于勒摆摆手,示意无妨。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走——我之前给您的蓝银墨还在吧?”
“还在。”
于勒盯着祭司,道:
“我想取走一半。”
听闻此言,祭司略有些讶异:
“您要它做什么?举行仪式吗?”
“我找到了一个新的方法能回到伦敦,但对方向我索求一定数量的蓝银墨。”于勒语气平静,丝毫看不出来说谎的迹象。
毕竟这封信事关重大,最好还是只有他和男爵两个人知道就好。
虽然他相信祭司的人品,但在这个世界上,撬开其他人脑子的办法可不止一种,所以只好对他说谎了。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说的倒也确实是实话——只不过隐瞒了关键信息而已。
祭司沉吟了半晌,道:
“可以,既然是您找到的蓝银墨,那分给您一半也无伤大雅,剩下的这部分也足够应付可能到来的收税官了。”
祭司起身,走向房间角落的木柜,打开一扇暗格,从中取出一个小瓶。
瓶中液体泛着蓝银色的光泽,微微晃动,像是星光凝于其中。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