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蜈蚣低笑:
“像卡尔·霍克利那样的私生子,你应该还有两个吧?他们可不在庄园里,而对于你来说,这应该是你在世间唯一的遗留了。”
老伯爵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方才嘶哑道:
“你们为何会知道的?”
“防剿局虽然废物不少,但总得有些干活的人,不是吗?”蜈蚣含笑道。
话语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老伯爵感到有汗珠自斑白的鬓角淌下,流进了嘴中。
有些咸涩,有些微苦。
他闭了闭眼,无力地道:
“好,我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
蜈蚣盯着老伯爵,淡淡地道:
“血杯教主为何会突然再次现身?”
“他当年只是假死,而这次之所以现身,是因为与赤杯做了交易,要替祂杀死一名身负浪潮象征之人。”老伯爵平静回应。
“赤杯不计较自己血裔曾被屠杀的事?”
“不过隔了无数代的血裔罢了,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祂自然不会在意。”说这话时,老伯爵的眼神堪称冷酷。
显然,他代入了自己。
蜈蚣凝视着老伯爵,半晌,道:
“那么,你的胃去哪了?”
他盯着老伯爵,眼神无比锐利。
“胃……”
老伯爵沉默良久,等得蜈蚣都有些不耐烦了,才缓缓道:
“如果没有意外,它现在应当在爱尔兰的印斯茅斯。”
印斯茅斯?蜈蚣沉吟了会儿,道:
“那名教主要你的胃做什么?”
老伯爵咳了咳,道:
“我不知道,但我猜,应当与飞升仪式有关。”
那位血杯教主,已经踏在飞升门槛上了?蜈蚣眉头忍不住皱起。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六阶到七阶是超凡道路上的一道天堑,跨过这一步,成功晋升后,即可被称为“长生者”。
在这之上,更进一步,他们的名字已经深深烙印在了神秘学的象征中,真名便具有力量,因此被称为“具名者”。
要知道,防剿局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便是仰赖于背后有长生者的支持!
他凝视着老伯爵:
“最后一个问题,为何会有蠕虫出现?”
听见这个问题后,老伯爵的眉头一下紧皱。
“我不知道,这在计划之外,我本来不应该是这样复活才对的。”
“不过,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件事,你们防剿局里,很可能有人已经被蠕虫隐秘感染。”
蜈蚣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何出此言?”
如果说漫宿与醒时世界代表秩序,那么蠕虫就代表绝对的混沌!
出现了蠕虫的踪迹,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一个著名的理论说得好——当发现屋里有一只蟑螂时,其实它们已经有上千只隐藏于暗处,而这对于蠕虫也适用。
它们的存在隐秘性极强,还可以通过精神与梦境进行感染,在被追杀至穷途末路后,甚至可以穿越历史来逃避追杀,是所有生灵的大敌。
老伯爵又咳了咳,精气神肉眼可见地萎靡了许多,显然很快就要死去。
但他还是强撑着,道:
“在我被蠕虫寄生时,我感应到,附近存在相似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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