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朝廷重臣声誉、乃至可能影响科举公正和边疆稳定的大事,他不可能不闻不问。

    想到这里,朱慈烺纵然心中不愿,也只得挥了挥手,对马宝说道:

    “罢了,宣他进来吧。”

    “奴婢遵命。”

    马宝如蒙大赦,赶忙退出去传旨。

    在这短暂的等待间隙,暖阁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洪承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简直是面如死灰,毫无血色。

    薛国观的到来,无疑意味着事态已经严重到了需要内阁首辅亲自出面干预的程度!

    这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百倍!

    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走到朱慈烺面前,撩起袍角竟是要跪下去,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太子殿下!臣.臣冤枉啊!臣对天发誓,绝无此事!这完全是奸人构陷,流言杀人!请殿下.殿下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朱慈烺见他如此,心中也是一叹,起身虚扶了一下,语气坚定地安慰道:

    “洪爱卿起来!本宫信你!此事本宫心中有数,定不会让忠臣蒙受不白之冤,你且宽心,待本宫问明情况,再作区处。”

    听到太子殿下再次斩钉截铁地表示信任,洪承畴心中稍感安慰。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重新坐回椅子上,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没过多久,一阵沉稳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内阁首辅薛国观的身影出现在暖阁门口。

    他今日未穿正式的朝服,只着一身深紫色的常服,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和忧色。

    显然他是得知消息后,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便急匆匆地赶来了。

    进入暖阁,薛国观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朱慈烺、李若琏,最后定格在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洪承畴身上,眼神复杂地停顿了一瞬。

    随即整理衣冠,向朱慈烺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老臣薛国观,参见太子殿下!”

    “薛阁老不必多礼,看座。”

    朱慈烺摆了摆手,示意马宝搬来座椅,然后直接问道,

    “薛阁老此时匆匆而来,想必是为了市井间关于洪爱卿的那些流言蜚语吧?”

    薛国观缓缓坐下,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殿下明鉴,老臣正是为此事而来,此事如今在京城已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他说着,目光再次转向洪承畴,这一次,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审问的意味,沉声问道:

    “洪大人,在场没有外人,老夫便开门见山了,你且如实告诉老夫,市井所传你收受女真贿赂、泄露考题之事,究竟是真是假?你可有做过?”

    洪承畴听到这直接的质问,如同被针刺一般,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说不尽的冤屈,随后声音嘶哑地辩白道:

    “薛阁老!怎么连您也怀疑下官?下官蒙陛下信重,委以辽东重任,虽不敢说鞠躬尽瘁,但也从未敢有丝毫懈怠!”

    “下官就算再愚蠢,再利令智昏,也绝不可能做出此等自绝于朝廷、自毁前程之事啊!”

    “莫说是金山银山,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下官也绝不会做出这等祸国殃民、辱没祖宗之事!此事纯属子虚乌有,是有人恶意中伤!请阁老明察!”

    他的情绪极其激动,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已让他濒临崩溃。

    薛国观静静地听完洪承畴激动无比的辩白,脸上凝重的神色并未稍减,但语气却缓和了一些,他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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